“那要不我给你解释一下？”宋曦干咳两声，扯了扯嗓子，“哎……”

“你闭嘴。”见宋曦真的要不顾身份在会场大喊大叫，连忙拦住他的胳膊，“别闹了，你还不嫌丢脸？”

宋婉气的够呛，小心的看了看周围，愤恨的翻了个白眼。

宋曦耸耸肩，无辜的挑了挑眉毛，像是调皮的花栗鼠，作威作福，有恃无恐。

众千金眼观鼻鼻观心，心照不宣的交换目光。

“看吧……那对姐妹又窝在一起，不知道偷偷摸摸合谋什么了？”

众人鄙夷的冷哼一声，防备心提到最高。

宋婉无奈，只能被孤立的躲到一边，自娱自乐。

就算是这样也有人不放过她。

“哎呦，不好意思，手滑了……”有人不小心路过，一个踉跄躺在宋婉的裙子上，宋婉走路，来不及刹车，整个人撞上香槟塔，哗啦一声，香槟塔碎了一地。

宋婉摔在地上，被香槟淋了满身，完美的发型哚拉下来，脸蹭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

“怎么回事？”秦老爷子听到动静，连忙让人过来查看。

那千金没想到一个小恶作剧，闹成这样，吓得花容失色。眼看着众人好奇揣测的目光探视过来，她连忙恢复镇定，在宋婉没有反应过来以前，搀扶起宋婉。

“宋小姐你没事吧？吓了我一跳，穿着裙子走路小心一点哦。”说着，又是给她擦脸，又是整理裙摆，好像她才是无辜者一般。

宋婉瞬间懵逼了。

这似曾相似的绿茶味道，平常不都是她先发制人吗？这次反被人恶心了？

太憋屈了。

她愤愤不平的瞪着女人，刚想要回怼，就被匆匆赶来的厉阳阻止了，“婉婉，你没事吧？”

厉阳心理烦躁，他刚和人聊得好好呢，没想到宋婉这边就出乱子了，简直丢他的脸。

要不是在宴会上他早就甩脸，可惜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能装好好先生。

毕竟绅士的男朋友可比暴力的男人更符合上流社会的审美。

“厉阳，是她……”宋婉扑在厉阳怀里说不出的委屈，看了一眼肇事者，刚要告状，就被厉阳死死的抓住了胳膊。

“别闹。”厉阳警告的在宋婉耳边低语，看似温柔，实则冷酷，“那是白氏千金。”

白氏千金，所以她就要忍吗？宋婉有瞬间悲哀，目光不由落在被厉骁呵护备至的宋曦身上，如果是宋曦，厉总会不会帮她找回公道？

一定会吧，那男人眼里揉不得一滴沙，护宋曦更是如珍如宝。

宋婉苦笑，低头隐藏自己的情绪。

厉阳搂着宋婉朝周围宾客道歉，“很抱歉，因为婉婉的疏忽打扰了大家的雅兴。秦少夫人可以给她一件衣服换吗？”

她都丢脸成这样了，他还不准备离开？

宋婉瞬间震惊的看向厉阳，男人绅士儒雅，看不出任何异常。

厉阳好不容易攀上这个机会，肯定要多留一段时间给人留下个好印象，以便日后合作，自然舍不得离开。

“跟我来吧。”陈诺虽然不喜欢宋婉，但好歹是宴会主人，自然不能让宋婉就这样呆着。

“这里面的衣服你随便挑一件穿着，也不用还了。”说着转身离开。

宋婉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头埋在膝盖里，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可为了厉阳的事业，他只能告诉自己忍下去，只要成为厉氏总裁夫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婉重整旗鼓，换好衣服离开，没想到刚下楼就听得到有人在小声议论她。

“你没看到她摔的那个大马趴，可真是太好笑了……还整我们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就是，如果是宋曦还虚二分，毕竟厉总护着她是实打实的，又是亲少夫人的朋友，宋婉是什么东西？小厉总根本没护着她……笑死人了。”

“本来就是个私生女，上位了也比不上宋曦，我要是她干脆撞死算了，不能融的圈子就不要强融，爬进来也只会惹人发笑……”

……

宋婉双目猩红，手指死死的抠在楼梯扶手上，宋曦，宋曦！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了这个名字的魔咒？

如果不是她设计，她怎么会被人侮辱？她都已经离开云城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满室衣香鬓影，其乐融融，仿佛都与他无关。她像是闯入名利场的丑小鸭，看着他们交谈浅笑，而宋曦和陈诺挽着手腕，游荡在女客之中，如鱼得水。

厉骁宠溺的目光隔着人群稳稳的落在她身上，她享尽了所有人的笑脸和赞美。

她凭什么那么好命？

嫉妒如蔓藤攀升，在宋曦离开后的如鱼得水，在她回来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她好像还是那个在继母身下讨生活的野种。

明明她已经不是宋家做依仗，明明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秘书，为什么还能把她贬到尘埃里？

就好像是气运之争，这宋家如果真能有一个人在，那只能是她。

宋婉眼中划过一丝狠毒，指甲掐入手心里。

……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宴会散场，厉阳假面的面具终于落了下来，“闹出这么大乱子，简直给我丢脸。”

“我……”宋婉不着痕迹的揉了揉摔的青紫的膝盖，刚想解释，却被厉阳不耐烦的目光制止了。

“算了，以后这种场合不带你来了。”厉阳抱怨的说道，却不知在宋婉心里掀起了怎么样的惊天巨浪。

她已经够委屈了，摔倒能怪他吗？明明是别人踩她的裙子，她膝盖都摔紫了，脸也丢光了，为了他还要如坐针毡的在宴会里游离，应付那些口不对心的交际，好像自己是个傻子，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背后挑刺她的话一样。

她都这样了，还要她怎么样？

宋婉不甘，终于忍不住朝厉阳抱怨，却被男人一句话堵了回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别人只踩你不踩别人？你自己找找原因。”

他冷漠无情，宋婉有一瞬间心冷，可想到她为了厉夫人的位置，付出的那么多成本，只能忍了下去。

她不愿意被宋曦一辈子压在头底下，厉阳是她最好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