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和顾舒有关的事情我不会忘？”虚拟裔昇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因为……”裔昇伸手在面前一挥，“这儿都是顾舒的记忆世界！”

“什么意思？”虚拟裔昇追问。

“意思就是说……你，包括程佃，还有你的那些同事，甚至于这个项目的投资商，都不过是一堆数据！”

裔昇话说的笃定又残忍，“一堆为了顾舒的记忆世界服务的数据假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你！你在说谎！”虚拟裔昇又踉跄了两步，整个人都靠在了墙边上，“我是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我，活生生的裔昇！我不是什么数据！更不是什么数据假象！你胡说！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此刻心里应该很清楚！”

眼见着虚拟裔昇几近崩溃，裔昇不想放弃这次崩裂记忆世界屏障的机会，他继续道，“若不是你心底也有了怀疑，你又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多！”

虚拟裔昇抱着脑袋靠在墙边坐了下来，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刺激到了。

“我一直想为我的完美基因做精准试验，但是项目投资商不允许，所以我才会在实验体里找最佳数据所有者，偏巧不巧，数据最佳的实验体正好是你们二人，我当时还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但是照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数据，应该也都是它安排好的吧……”

“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自从我接触了顾舒以后，我脑中总有个声音让我接近她，再接近她……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又都能说得通了！”

听着虚拟裔昇的语气越来越平静，裔昇突然觉得不妙。

不该是这样的结果呀？

难道不是应该冲冠一怒，然后震荡这个记忆世界的屏障吗？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虚拟裔昇突然一抬眼，眼神凌厉看向裔昇，“想让我发疯？想看这个世界崩溃？”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裔昇看着虚拟裔昇有些奇怪的眼神，慢慢靠近他。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虚拟裔昇看他的表情突然就笑了。

裔昇心下一惊。

不对，这人不对！

“你是谁？”裔昇质问。

“我还能是谁？”虚拟裔昇挑着嘴角，“你不是刚刚就说了吗？我是个冒牌货，是个数据假象呀！”

“哼，你骗骗别人还行，但是我……”裔昇眉间微皱，心下瞬间了然，“那为什么你的态度和刚刚的死不承认完全相反了？”

“这有什么为什么？既然这些都是既定的事实了，那我也只能选择坦然接受了呗……”虚拟裔昇的语气都变得轻、佻。

“不是的……因为你知道，你的激动，势必会引起这个记忆世界的动荡，会撕裂记忆世界边缘的屏障，但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裔昇没给虚拟裔昇再说话的机会，他直截了当道，“所以你这才卸下了之前的假装，因为你怕你再这么假戏真做下去，会真的让我得逞，你说我说的对吗？”

“零！”

听见裔昇说出这个字，顾舒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