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也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找你。”

“那你是因为……”

“这张问卷！”裔昇打断顾舒的话，从口袋里拿出她的问卷。

“问卷？”顾舒不解，她接过问卷，“这是我随手填的，怎么了？”

“所以这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也是你随便填的吗？”裔昇指着“是否愿意……”那道题问道。

“我……”顾舒有些犹豫，其实她填着填着，就已经越来越认真了，尤其是最后一题，她其实是很慎重地填了愿意的。

可是现在被眼前人这么一问，她倒有点不确定了。

思前想后，顾舒还是决定遵从内心，“当然不是，我是很仔细地写了这道题的答案的。”

“你愿意成为‘完美基因’项目的实验体？”

“什么实验体？不是实验的志愿者吗？”顾舒疑惑道。

“基因实验项目的志愿者，就是成为这个项目的实验体，你明白吗？”裔昇看着顾舒，目光灼灼，“所以你想成为实验体？”

裔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他其实心里很担心。

他不确定他到底为什么能回到过去，但是既然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他首先想做的，就是截断顾舒和这个实验项目的所有联系。

一回想起曾经因为这个项目，自己和顾舒发生的种种，而且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他而起，他就很痛心。

这一次，只要是有可能，就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顾舒不知道裔昇的语气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异常凌厉，但是她还是不自觉地问道，“难道我……不可以吗？”

“你要知道，作为实验体，可是要承担非常巨大的风险的！”裔昇故意将后果说得很严重，“基因实验不同于其他实验，它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如果在你的身上实验失败，你身上的基因缺陷，就会伴着你一直到老死……”

“这样你也愿意吗？”

“裔昇……教授？”顾舒不确定道，“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见裔昇微微点头，顾舒又道，“教授，你真的很奇怪。作为研究院，不都应该是劝说别人成为志愿者吗？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倒是劝我不要参加？”

“因为这个实验项目风险很大，我不想看着你冒险！”

裔昇的话让顾舒心头一紧，但随后她便又正色道，“问卷不止我这一份，填了愿意的肯定也不止我这一个人，为什么你独独要劝我不要参与这个项目，不劝其他人呢？”

“我……”裔昇光想着要怎么阻止顾舒参与实验，其他的后果都还没想好对策，一时语塞，坐在那儿半天不说话。

“裔昇教授，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只提醒我一个人，但我还是要谢谢你！”顾舒突然冲着裔昇微笑，“至于你说的这个关于实验体的问题，我想我会好好考虑的，还有就是……”

顾舒提了提手里已经空掉的咖啡杯，“谢谢你的咖啡，再见。”

望着顾舒离去的背影，裔昇顿时觉得很挫败，连最简单的阻止自己都做的这么差劲，还让顾舒起了疑心，就算之后再和她解释，也已经晚了。

今后的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自己心里还真是没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