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间，褪去喧嚣，剩下的只有宁静。

可是这宁静之中，却总有一些暗流涌动。

果子看着此时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毫发无伤的人，眼眶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抱着楚音歌的胳膊怎么都不撒手了。

“果子终于见到姐了，看到姐没事，果子是真的开心，姐不知道，果子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姐的时候，恨不得跟着姐去了。”

“我这不是没事么？”

虽然不习惯别人跟自己这般热络，可是楚音歌却始终都觉得眼前的人情真意切，对自己并不像是装出来。

一个人的演技可以高明，但是再怎么高明，也还是可以被察觉出来。

不过短短的接触，她心里就已经明白，果子对她是真的上心。

果子伸出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湿润，自从她家姐出了事情，她就一直把自己活的跟她家姐一样，再也没有撒过娇了，如今看到自家姐回来，她心里忍不住又做回了以前的果子。

“姐，你快，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到了盛世皇朝去？”果子边着，边拉着楚音歌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

“我和墨烨不是朋友么？”楚音歌没有直面回答果子的问题，反问抛出一个问题给了果子。

这个问题果子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回答道：“当然不……”转念一想，果子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她怎么就忘了，云诺过，现在她家姐对墨烨是很信任的。

“姐的事情果子怎么会过问。”

“你是我的丫鬟，你会不知道？”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果子这般扭捏，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实话。

楚音歌虽然不了解果子，可是这谎的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她想要忽略恐怕都不行。

“你是不是我的丫鬟？”

“这当然了。”

“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姐的话，果子当然是听得。”

“那我跟墨烨究竟是什么关系？”不动声色的，楚音歌又把问题绕了回去。

果子嘟着嘴，有些不情不愿，她也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姐，可是偏偏她不能，一旦了和墨烨不是朋友，那墨烨出来的话就不可信，那之前所有的言论都要被推翻了。

若是王爷没有失忆，那么一切好，可是如今她家姐深爱的男人已经成了这清水国的皇上，脑子里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关于她家姐的记忆了，即便是把这一切都清楚，又有什么意义呢？

“姐，其实忘记也不见得就是最坏的选择，既然你都已经忘了前尘往事，不如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为何要重新开始？”楚音歌不解：“难道我的过去就这般拿不出手么？”

“不是，果子只是不想让姐徒增伤心罢了。”

“果然。”楚音歌冷笑一声，看来至少有一点墨烨的是没有错的，她的确是倾心爱过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对她只有利用。

利用完了就想要摆脱的一干二净，这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她向来睚眦必报，这一点任谁也是改变不了的。

“一个人的过去是没有办法彻底的忘记的，我经历过那些事情，我不可能会忘了，所以，即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得到。”

“姐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呢？”

“不是为难，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楚音歌不紧不缓的道。

果子愁眉不展，就知道自家姐脾气倔，不管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如今这格局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是真的可以相忘于江湖，那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看她家姐的这个意思，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这两个人之间，怕是又要纠缠不清了。

罢了罢了，一切都看造化。

果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道：“不管姐做什么事情果子都会支持，也请姐一定要记住，不管果子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姐好。”

“你放心，我还是可以分得清楚好坏的，看的出来，你对我很是用心。”

“姐是果子唯一的亲人，果子对姐当然是用心的。”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楚音歌忽的想起了之前云诺过的话：“你和墨烨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他本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所以他一直追杀我，后来我遇见了姐，是姐你一直保护我，才没有让墨烨得逞的。”

“如此来的话，我和墨烨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是朋友，我可没有善良到和自己的敌人做朋友。”此时此刻，楚音歌的潜意识里，已经彻底的把果子当成了自己人。

果子自然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姐，以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墨烨对姐也算是上心，姐何必给自己多找一个敌人呢？”

“他的上心对我而言，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楚音歌从位置上起身，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了果子：“擦一擦，你以前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这般爱哭么？”

“倒也不是。只是许久没有见到姐，心里万千感慨罢了。“果子接过手帕，声地道。

楚音歌不再什么，看着整个房间里的摆设，眼中闪过一抹思量，她刚刚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格局并不简单，就和盛世皇朝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是青楼，可是实际上却是暗藏玄机。

盛世皇朝是武林盟主的地盘，那这上人间该不会就是自己在江湖上的势力。

这样想着，楚音歌眼中的思量更重了几分。

“果子，这上人间是我的？”

“是的，这里表面上是青楼，可是实际上是我们的墨阁，这墨阁可是姐一手成立起来的，果子虽然是这墨阁的阁主的，但是关于墨阁的一切，都是姐了算的。”

“我竟然不知我这么的厉害，我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楚音歌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什么。

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些记忆的碎片，这些碎片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她早就穿越了过来，这些事情也是她经历过的，除此之外，什么都证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