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音歌有史以来第一次犹豫，因为墨烨和别人不一样，在她生死未明的时候是墨烨收留了她，墨烨对她有恩，可是恩情不是爱情，她无法给与墨烨想要的，也没有办法当面直接拒绝墨烨。

“你是清楚我的，我……”

“我不想听，你也不必，今日的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墨烨还是试图动摇楚音歌的决心。

楚音歌低下头，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片刻，抬头，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有些话我现在不得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但是我的感情我不能左右，我的心告诉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喜欢你。”

话都已经到这个份上，墨烨不可能听不明白，他忽然有些后悔，今日为什么要允许楚音歌来见他。

“我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对你的喜欢只增不减，你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压根不会听。”

“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这不是为难，这是顺从自己的心。”

“你这是为难我。”楚音歌着实低估了墨烨的固执程度，若是有一个人不喜欢她了，她绝对不会这么上赶着，感情里一旦做了弱势，就再也掌握不了主动的局面。

这个道理她懂，可是墨烨不明白。

也许在墨烨的心里面，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只可惜她不是一般人，不会和别人一样这般随波逐流。

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楚音歌脸上的表情冷冽了几分，好歹她的话都已经完了，至于墨烨究竟是不是听进去了，那就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了。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和你这件事情的，但是你既然不想听，那我也无话可，从今以后，我就是清水国的皇后，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趁早收起来！”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墨烨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实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楚音歌宁肯要一个仇人，都不愿意要他。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楚音歌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是一般人，他大可以囚禁起来，可是，楚音歌不是一般人，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楚音歌藏起来。

而楚音歌，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墨烨咬着牙又重新问了一遍。

对于这个话题，楚音歌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墨烨和慕梓渊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可以放在同一个平上的物品，所以，不能用来比较。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况且，你不是物品，比不出好坏。”

“是么？”墨烨勾唇笑了笑，笑意有些渗人：“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因为你楚音歌，自始至终心里都放不下别人，就算别人再优秀，你的眼睛能够看见的也只有慕梓渊。”

楚音歌没有反驳，似乎是承认了墨烨的话，的确，在优秀的人在她的眼里都不如慕梓渊，虽然慕梓渊是她的仇人，是把她亲手打下悬崖的人。

感情的事情是最没有办法讲道理的，因为毫无道理可讲，她不清楚对慕梓渊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但是她知道，慕梓渊的怀抱让她觉得很安心。

她一向都是戒备心极强的人，可是在慕梓渊的面前，她感觉不到敌意，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

好事就是慕梓渊对她是真的，他们之间的过往都是误会，那么慕梓渊就成了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坏事就是慕梓渊对她是假的，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利用她，这样的话，那她和慕梓渊就是绝对敌人，把敌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无异于是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楚音歌不话的样子彻底的激怒了墨烨，他费尽心思没有逼迫楚音歌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希望总有一楚音歌可以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

而如今，他心中的想法还没有实现的时候，楚音歌竟然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留给他。

慕梓渊，慕梓渊，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

“楚音歌，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离开我么？”

“我从来都不在你的身边，又怎么会有离开一呢？”

不得不，楚音歌若是狠起来，绝情的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她不但没给自己留退路，她也断了墨烨所有的退路，以及和她之间的无限可能。

这话若是由着别人出来，墨烨可能觉得无关痛痒，可是这话是从楚音歌的嘴离出来的，墨烨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成了问题。

“楚音歌，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就死了这条心，今日你若是想要从盛世皇朝离开，除非你是踏着我的身体走的！”

“这话的真是好笑，你觉得你拦得住我么？”楚音歌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的，所以不要试图挑战我，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你痛下杀手，但是你若是逼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世上最绝情的人除了你楚音歌还会有别人么？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可是你却连半点机会都懒得施舍于我，慕梓渊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你的选择还是他？”

“我都了，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考虑？呵呵。”墨烨冷笑一声，双眼无限苍凉：“你不过是放不下他罢了，不管他做了什么，你的心都不可能放下他。”

这话楚音歌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明白，墨烨的确是看透了她的内心。

从她遇见慕梓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慕梓渊不会害她。

人的直觉很准，可是这直觉也会害死人。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呢？”

“自取其辱？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的眼里就是自取其辱么？”

墨烨试图在楚音歌的眼中看到一丝暖意，可是怎么看都只有一片冰凉。

而这一片冰凉，足以溺死他。

他想过楚音歌对他那些微不足道的恩情，可是没有想到，楚音歌若是真的狠下心来，真的可以把人置于死地，不过平白无故的一句话，却已经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的，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