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是他出来的，不过是我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

“你……”楚音南有些迟疑，他总觉得楚音歌隐瞒了什么，可是到底隐瞒了什么，他却怎么都猜不出来了。

“既然这样，那哥哥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了，你离开之后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别让哥哥担心，记得时不时的飞鸽传书一封，让哥哥知道你过的好，那便放心了。”

“多谢哥哥体谅。”

楚音歌心中有些感激，楚音南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逼着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对她而言，是爱也是尊重，更是包容。

如果慕梓渊能够做到她和楚音南这般，也许他们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该的都已经了，楚音南自然也不会一直留着了，站起身来，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冷月阁，这件事情他已经尽力了，至于楚音歌最后到底怎么选那就不是他能够做的了主的事情了。

看着楚音南离开的背影，楚音歌眼底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等到她离开这里，这个世上唯一和她亲近的人就只剩下云诺了。

“云诺，你后悔跟我么？如果后悔的话，你现在还可以改变你自己的决定，其实留在皇宫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找一个侍卫好好生活，或者，可以离开皇宫，浪迹涯，总之不要和我一起，和我在一起你是没有未来的，更加不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楚音歌絮絮叨叨的了一长串，这话像是给云诺听的，又像是给楚音歌自己听的。

她的未来离开了皇宫就有了很多的不确定性，如果是只承担自己的那一部分，楚音歌自然是毫无顾忌的，可是还要承担云诺的那一部分，楚音歌就多了后顾之忧。

云诺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楚音歌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这件事情云诺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云诺的决定，云诺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主子，主子去哪里雨诺就去哪里。”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么？”

“云诺这幅身子是不值钱的，主子若是觉着碍眼，尽管卖了就是。”

“你倒是真的会看轻你自己，放心，知道你值不了几个钱，所以不会把你卖了的。”

“如此，云诺的心里便安稳了。”

……

果子被木子抱着来到了另一间房里，把果子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木子撩起果子的裤子，看着果子膝盖上的淤青，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不想要看见我，但是先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么？”

果子没有话，可是也没有拒绝。

木子走到一旁，拿过来医药箱打开，拿着药心翼翼的擦在果子的淤青处，动作轻盈，生怕弄疼了果子，可是即便是这样，果子还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就不能轻点儿么？”

“我已经很心了。”

“痛死了，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呢？”果子的暴脾气上来，什么话都能过的出口。

木子的动作顿了顿，片刻，才恢复：“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的心上插了一把刀，你和皇后娘娘的话我全部都听见了，但是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找你，因为我想要把选择权交给你，让你去选择到底是去还是留。”

“你想什么？”

“我不想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至少也会考虑我半点，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压根就不在这样的一个选择上，我甚至都不能成为你的选择，果子，你扪心自问，你是真的爱我么？”

“那你呢？你如果面对这样的问题，你会选择我么？木子，我们都是半斤八两，不要觉得你爱的有多高尚。”

果子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她可以对木子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样也好，斩断了她所有的退路，她就只能跟着她家姐走了。

木子低着头，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可是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其实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可是从果子的口中出来，这一切的一切，格外的伤人。

“既然你都决定要离开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的，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去送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又不是没有长脚。”

“让我再看你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木子喃喃的道，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越来越低，似乎都听不见了。

果子本来还能够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听到木子的这一句话，难受的情绪是怎么都忍不住了，她何尝不知道这个呢？一旦离开，她和木子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可是让她和她家姐分开，她也是做不到的。

“木子，对不起，我们也只能这样了。”

“我知道。”

“你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让我陪陪你，就一会儿。”木子的语气里带着请求，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果子拒绝不了。

本来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她和木子的时间不多了，与其这样互相赌气，还不如好好的珍惜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呢。

在一起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是还要分开呢？

木子不话，果子也不话，时间竟然这么一点一点的消失，并没有因为这些难受的事情改变了什么。

午后的冷月阁，越发的安静。

……

御书房里，房门禁闭，一点光亮都没有。

慕梓渊坐在案桌前，一句话也不，一点表情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呼吸，肯定会让别人误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他坐在这里，无数次的想要去冷月阁，无数次的想要和楚音歌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可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如今，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劳的，那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楚音歌已经把话得那么清楚了，那么的不留余地，他如今除了接受什么都做不了，也许等到楚音歌离开以后，他才能够静下心来去干点什么。

嘴角的血色慢慢渗了出来，慕梓渊伸出手擦了擦这猩红的液体，上面还带着温热，心头的疼痛一点一点的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