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歌醒来的时候，羽颜已经在一旁坐着了。

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楚音歌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是完好无损的，这才稍稍心安了一下。

从床上走下来，楚音歌洗漱一番，这期间压根都没有正眼看过羽颜。

羽颜也不话，就坐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楚音歌。

楚音歌收拾好，吩咐云诺端上来膳食，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吃去了，羽颜微微蹙眉，他很讨厌楚音歌这种无视他的样子，哪怕是嫌弃或是恐惧，都比现在这个感觉好的多。

“你是打算永远把我当成空气么？”

“我只是不想和疯子话。”

“阿歌，门外的那个人女人对你来重要么？”

“砰！”楚音歌一把捏碎了手里的碗，抬头看着羽颜，目光阴冷，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我的话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你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我凭什么把你放在心上？我楚音歌的心就只有这么大，已经装满了，所以不会有你的位置了。”

“所以，我才会把那些你放在心上的人都杀死，这样的话，不就有我的位置了么？”羽颜理所当然的道，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

楚音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稍微收敛一点儿，看起来不会太过恼怒，不然，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她不到最后一步，绝对不会有玉石俱焚这样的想法。

可是她感觉，现在羽颜真的快要把她逼到绝路了。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我把你放在心上，你就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身边的人。”

“暂时是这样。”

“好，那我楚音歌从今日开始，真的把你当成是朋友，你最好可以记住你刚才的话。”楚音歌甩了甩手上的饭渣，一字一句的道。

羽颜终于开心了一些：“你早该这样听话的，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愉快了。”

“是，是我想的不够周到。”

“吩咐人给你重新做点儿膳食。”

“不必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楚音歌洗了洗手，把头发高高的竖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羽颜先楚音歌一步，站在了门口：“你想要去做什么？”

“这里离疆城很近了，我想要深入敌后去看看情况。”

“那我陪你去。”

“好。”

楚音歌难得没有拒绝，反正她的拒绝在羽颜这里没有丝毫的作用，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听话一些，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

楚音歌吩咐云诺和其他的人都在原地等候，自己和羽颜乔装成夫妻潜入了疆城。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好的缘故，羽颜这一路上几乎没有找过楚音歌的麻烦。

楚音歌也算是摸着羽颜的脾气了，只要什么事情都顺着羽颜，那就不会触摸到羽颜的逆鳞，就不会被威胁。

疆城门口，守卫森严，楚音歌走到一边，看了看情况。

楚默然果然够谨慎，大概是知道了她要来的消息，门口还贴着她的画像呢。

“你有办法进去么？”

“你……在问我么？”羽颜有些诧异，这还是第一次楚音歌这么心平气和的询问他。

楚音歌翻了翻白眼，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宛如一个智障。

“这里我还认识别人么？”

“阿歌，我真的好开心呢，因为你居然心平气和跟我话了。”羽颜笑了笑，那笑容明媚的像阳光一下差点闪花了楚音歌的眼睛。

果然，妖孽级的人物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的呢。

“，你是想要怎么进去？风风光光的进去呢还是心翼翼的进去呢？”

“尽量不要惊动别人。”

“好，没问题。”

话音刚落，楚音歌就已经到了城内，守在城门口的人眨了眨眼睛，刚刚好像是刮了一阵风过来，眼前好像是有什么黑影飞过去了。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看到啊，你看到了么？”

“没有，大概是我眼花了。”

楚音歌整个人也是震惊的，她只知道羽颜强大，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羽颜会这么的强大，刚才的速度，那简直可以和光速相提并论了，怎么做到的呢？

居然还有这等神奇的操作？楚音歌感觉被刷新了三观，果然，之前的时候羽颜对她是真的手下留情的。

“你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

“我还稍微放慢了一点呢，怕你不适应。”羽颜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得意。

这**裸的炫耀真的让楚音歌满满的嫉妒啊，这故意放慢的速度都快的惊人，这要是全力以赴的话，那速度要快成什么样子，嫉妒使人质壁分离，楚音歌忽然觉得不太想和羽颜话了。

一路沉默无言的走到一家客栈门口，楚音歌刚要走进去，就被羽颜伸手拉住了。

“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

“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话？”

“因为你太强大了，和你待在一起我会不舒服。”楚音歌这的倒也是真的。

不管是谁，身边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亦敌亦友的人，估计心里都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楚音歌越过羽颜，朝着客栈走去，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没有给羽颜机会，直接把门锁上了。

羽颜站在门外，推了推房间的门，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阿歌，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锁子对我有用。”

邪恶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威胁，楚音歌直接自动糊了了，躺在床上自顾自的闭目养神去了。

她现在必须要养足精神，这样的话，晚上就可以行动了。

羽颜暗自发力，想要把门打开，可是最后关头，还是收起了手，实话，他不是很想要看到楚音歌厌恶他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楚音歌有点儿诧异羽颜居然没有跟着进来，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翻了个身继续睡下了。

……

夜晚，安静如斯。

楚音歌拿出包袱里的夜行人穿上，然后把头发束起来，拿着面具就要出门，刚把门打开，楚音歌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羽颜。

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音歌的装扮，羽颜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夜行衣太过紧身，倒是很好的显示出了眼前的人的身材。

“你就打算穿着这个出去么？”

“不然呢？”

“你这样的话，我可能会把见过你的人的眼睛都挖出来。”

“随你。”

楚音歌巴不得羽颜可以把这些麻烦解决掉呢，这样的话，她就省事很多了。

潜入楚默然住的地方，楚音歌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楚默然看来应该猜到她会来，所以虽然没有守卫守着，可是却是处处陷阱，只要她走错一步，就一定会自投罗。

“他真的是你的哥哥么？对你这么狠，步步陷阱，招招致命。”

“你也看到了？”

“我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会看不到。”羽颜没好气的道。

他也从一些人的口中打听到了楚音歌和楚默然之间的关系，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一点儿的。

“你和你哥哥之间有过节吗？”

“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和楚默然不过是有了同一个父亲而已，他从未承认过我是妹妹，我也从未承认过他是哥哥，并且……我是他的仇人。”

楚音歌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的光不自觉的变暗，她和楚默然某种意义上可是有血海深仇的，楚嫣然虽然不是亲自死在她的手里，但多少还是和她有关系的。

张氏虽然还好好的活着，但是一生青灯古佛，怕是没有什么盼头了。

羽颜也感觉到楚音歌身边的低气压了，自然知道提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既然他是你的仇人，那我帮你把他杀了，这样的话，没有首领，这些叛军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

“他不能死在我的手里，一定要把他带回去，由朝廷亲手处决他，不然的话，关于我的流言永远都终止不了。”

“想要终止流言的话杀了那些乱话的人不就好了，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可以帮你代劳的。”

“你的脑子里除了杀人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你可以堵得住一张嘴，十张嘴，甚至一百张嘴，那若是一千个人呢，一万个人呢，成千上万的人呢？”楚音歌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莫名的熟悉，仔细的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当初刘念在大殿门口跟她过的话。

如今，竟然被她用来劝羽颜，看来，她和羽颜在某一方面还是惊人的相似呢。

羽颜撇了撇嘴，不屑一顾的道：“当然是照杀不误了，难道你觉得我没有那样的本事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敢拦我，那他就应该付出这个代价！”

“如果阻拦你的人是我呢？”

“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手下留情，毕竟我早就过了，宁肯负了下也绝对不会负了阿歌。”羽颜罢，扬了扬嘴角，笑的很是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