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赶不上做法。

等断浪察觉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叶晗已经被他抱在怀里，平常杀伐果断的手颤栗得厉害，尤其在叶晗又呕了口血后！

“怎么、怎么是……”你……

他知道叶晗不会武，甚至那些年里她的体质一直不太好，三五不时就能听到她咳嗽的声音，冬日更是裹得跟个棉球似的。

自己下手没有轻重，何况刚才他是真的愤怒到极点，根本没想过控制力道！

看着怀中面若金纸虚弱得连呼吸都微弱许多的女子，断浪抱起她就往洞外冲：“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唉，”身子腾空而起，差点被自己一口血呛死的叶晗拽了拽断浪前胸的衣料，“我没事，你、你慢一点！”

任务还没完成，反派还没拯救，就算她自己想死，系统也会拼命吊着她这条烂命的！

哪知道这句话似乎触到了青年的逆鳞，他忽然顿足低吼：“你是不是还想离开第三次？！我不许，叶晗我告诉你，我不许！你听见没有！”

“……”

叶晗扯着断浪胸口的手僵硬，着实被断浪的话吓得失了魂。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知道了！

“呕——”急火攻心的她再次华丽丽地吐出一口心头血，陷入昏迷。

意识里，断浪惊恐的怒吼渐渐远去。

月上中天，青年握着床上女子的手，目光落在女子惨无血色却不掩绝丽姿容的脸上，眼神放空，似在看人，又似透过人在看其他。

女子的睫毛轻轻抖动，唤回断浪发散的思绪，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到那双紧闭的双眸徐徐睁开。

“……这里是哪里？”

叶晗嗓音嘶哑。

断浪古井无波的答：“神风堂客房。”

哦，那就是聂风的地盘。

不啊，他现在最想避开的人不就是聂风么，他那么骄傲的人，曾经胜券在握最因为没有后台惨遭打压，看到聂风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步惊云，心里如何好受！

是为了她吧。

“断浪……你……”叶晗张了张干裂的唇瓣，随即便被断浪冷冷打断，“我该叫你叶晗，还是——小胖？”

那一瞬不瞬紧欔着她的眸子，嘴角似笑非笑的自嘲弧度，刹那间把叶晗满肚子的话堵了回去，她低头呐呐，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她曾想过可能有一天会被识破，万万没料到这一天来的这样仓促，仓促得向来胸有成竹的她底气全无。

“为什么消失了四年。”

“……”

叶晗沉默。

“怎么办到的，在人和猫之间切换自如，还是说你本就是妖？”

叶晗继续沉默。

“好，上面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忽略不问，我只想确定最后一个问题。”断浪紧紧盯着她不放松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你还会离开吗？”

“……不。”

总算轮到叶晗能回答的了，她轻轻回应，巴掌大的小脸和他平视，嘴角浅浅勾起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断浪，我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了。”

她保证道，抽回被断浪握在掌心的手，反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一下、两下、三下。

像是当猫儿时喜欢用爪垫拍他手背一样。

跨越四年的陌生感，在这一刻消弭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