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内心强烈呼唤的奇迹没有发生。

怀里躺着少女逐渐冷去的身体，他絮絮叨叨说着话，天南地北，想到什么说什么，却再也等不来少女的一丝回应。

悬浮车失去操控，茫然滞留于宇宙星海。

他终究没能改变叶晗的命运。

唯一不同的，是漫画中叶晗死了，害死她的人还逍遥自在活在世上。

同归于尽，这就是她的打算么……

泪水早已干涸，臂膀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已然僵硬麻木，凌啸失了魂魄般双眼放空，叶晗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悬浮车后是丁奇烙派来的追兵，欧阳磬的死只换来他的一句“窝囊废”。

一群人追上悬浮车，发现车内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女性尸体。

be永远是be，没有可能变成he。

————

“滴滴滴滴！”

叶枫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

雪白的墙壁反射着刺目的光线，他一时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走廊外传来急促奔跑的脚步声，随后病房门嘭地一下被推开，陈希尔如释重负地走到床边：“你可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就得报警找你家里人了！你不知道我推开宿舍门看到你倒在书桌前地上流了一滩血的时候有多害怕！”

见叶枫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减缓语速，“失恋不可怕，你还年轻人又那么优秀，哪里愁找不到更好的，”说着说着他拔高音量表现出不能理解，“晗晗和你那前女友确实很像，但你也不该因为漫画结局be就代入进去，乃至割腕自杀吧？！”

前女友、割腕自杀……

叶枫低头觑了眼自己经过包扎的手腕，迟钝地想起自己为了穿进星际崛起的世界割腕滴血的事。

不是梦。

他还记得翡翠色眼眸的少女惊喜地扑进自己怀里，一脸娇嗔抱怨着自己来的太晚她等了太久；记得她义无反顾挡在自己身前主动要求代替自己去当试验品；记得她倒在自己怀里时虚弱的笑容。

还有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

叶枫曲起膝盖，将头深深埋了进去。

陈希尔把还欲劝慰的话吞回去。

算了，他不是当事人，无法切身体会。

只能说，大概叶枫真的很爱他前女友。

因为失血过多叶枫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陈希尔没有见到他的亲人来过，倒是得到消息的朋友陆续来了不少。

他看得出来叶枫在强颜欢笑，然而他亦对这种情况无可奈何。

一周后，叶枫出院。

回到宿舍见到那本被血浸透染成深红色的“最终之战”，叶枫再次陷入沉默。

晗晗……

“快！快看楼下我的天……好大胆的女生！我喜欢！！”隔壁宿舍，男生激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

叶枫不为所动。

隔壁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自觉，嗓门儿大的能把屋顶掀了：“我刚才路过偷偷瞄了两眼，超漂亮的！貌似还是混血儿，鼻子挺皮肤白关键瞳孔还是碧绿碧绿的！”

“嘭！”

椅子被带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