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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晋春秋

作者:地沟老叔 | 分类:历史 | 字数:49.4万

第67章 琅琊王衣冠南渡 北宫纯万夫莫敌

书名:乱晋春秋 作者:地沟老叔 字数:3558 更新时间:2024-11-17 00:11:18

话说汉帝刘渊听闻洛阳城虚,遂在距离第一次南征失败之后,仅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又发动了第二次南征,刘渊封第四子刘聪为南征大将军,领兵八万,石勒和王弥分别领兵三万,作为先锋,大军一共十四万,浩浩荡荡往洛阳杀来。

王弥在汤口洼击败东海王司马越,斩杀三万晋兵,名声大震,刘聪封王弥为东莱公,王弥威望日上,隐隐压过石勒,石勒甚为忧虑,遂引三万大军直奔洛阳而来,此时的洛阳,几近为一座空城,守兵不足三千,洛阳百姓和官员,听闻杀神奔来,各自携家带口,四处遁逃。

此时,琅琊王府内灯火尽灭,只有内堂还亮着一盏黄灯,琅琊王司马睿满脸的忧虑,在内堂来回踱步,王导则是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昏黄的灯光映射在王导和司马睿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上。

许久,司马睿扭头看着王导,道,

“茂弘,如今这石勒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洛阳守军不过三千,肯定是守不住的!这真是如何是好!”

王导缓缓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

“石勒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黄河北岸,几乎已经被石勒屠戮殆尽,百里存白骨,千里无炊烟,倘若石勒攻破洛阳,那么洛阳必然会被石勒屠成一座空城!”

司马睿紧紧地握着拳头,皱着眉头,看着王导,道,

“洛阳乃是大晋的皇都,怎能容石勒如此放肆!”

王导站了起来,冲司马睿作揖道,

“大王,如今这天下兵锋不止,中原内乱,朝纲崩摧,国法不行,北方的匈奴,鲜卑等胡族实力太过于强大,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们不如回到南方,慢慢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北伐中原!”

司马睿一愣,两只阴晴不定的眼睛看着王导,道,

“退到南方!”

王导道,

“正是!退出两江之地,回到江东!”

司马睿犹豫不定,道,

“洛阳乃是千朝古都,怎能随随便便就放弃!”

王导道,

“国家衰弱,国都只是一个虚妄的代表,依照我的观察,洛阳早晚,必将会被北方胡族侵入,如果我们现在回到江东,积攒力量,待到朝廷覆灭之时,我们也可在江东重组行台,以保大晋香火之延续!”

司马睿黯然道,

“江东何地可以立足?”

王导道,

“大王还记得我的族弟王敦乎?”

“王敦?”

王导对司马睿作揖,继续说道,

“王敦自跟随齐王攻入洛阳之后,便被齐王任命为扬州刺史,自始一直便留在扬州,经营多年,收拢了大批文臣武将,手下拥兵三万,大王不如投奔王敦,建都建邺,建邺乃是三国东吴的都城,孙家依靠江东衣冠的支持,以夺得一鼎之江山,大王何不效东吴之法!”

司马睿长叹一声,道,

“两江之地,乃是中原祖根,不想今日却被逼时事,不得不退出中原,居隅一丸之地!真是可悲可叹!”

公元三百零九年,琅琊王司马睿带着王导以及一大批文臣千里迢迢,南渡长江,来到建邺,组件行台,发展势力,中原大批文臣,纷纷追随司马睿,跨过长江,来到江东,史称“衣冠南渡”,琅琊王离开洛阳,标志着大晋王朝,最后的王权力量,已经彻底退出了中原。

琅琊王司马睿暂时不叙,话说石勒领兵两万急攻洛阳,此时,汉朝到洛阳北岸的城池,经过石勒的上番屠戮,早已没有了人烟,石勒的大军长驱直入,很快就来到了黄河北岸,石勒自以为大晋已经没有军队可以阻挡自己,于是命军士找到船只,下令强渡黄河!

不料石勒大军还在江心,却惊见黄河南岸站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约有万余!石勒心中暗道,

“晋朝的精锐应该都在汤口洼被王弥射杀,此番又是何人在黄河南岸?”

只听南岸一员金甲大将绰刀而出,暴喝道,

“吾乃东平公苟曦!吾在此等候多时了!”

石勒大惊,原来苟曦听闻刘聪又来攻伐洛阳,料定匈奴兵必走黄河渡口,于是列阵于此处等候,不想没有等来刘聪,却等来了石勒!

石勒大军此时正在江心,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倘若一旦厮杀,自己就成了江上立着的活靶子!一向不苟言笑的石勒,见到此番战局,面色大变,慌道,

“快!快!撤兵!退回黄河北岸!”

苟曦一声令下,顿时箭雨飞电撒满空,流星绰月落墨穹,匈奴兵毫无准备,被射死者无数,更惨的是,苟曦还准备了一百台霹雳车,沿江摆放,苟曦冷着脸,长刀一指,顿时如山崩地啸一般,巨石劈天盖地地砸向江心,砸翻船只,砸死士兵,匈奴兵十死八九,血染黄河,浮尸满江!惨不忍睹!

石勒被巨石砸下水,被夔安,支雄,郭敖等众将合力救出,逃到黄河北岸,箭不能及,石勒仍然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苟曦,真乃是我的劲敌!”

第67章 琅琊王衣冠南渡 北宫纯万夫莫敌

石勒清点残兵,逃出来的,只有不到两千兵士,个个俱是魂飞魄散,胆战心惊,石勒害怕刘聪降罪,引残兵望重门而逃!

苟曦不费一兵一卒,便击溃了石勒大军,引军回到洛阳,坐镇于洛阳的晋怀帝司马炽,已经被匈奴兵吓得魂不附体,准备逃离洛阳,忽闻苟曦引兵前来,并且在黄河渡口大败石勒,司马炽大喜,出洛阳三十里迎接苟曦,苟曦对皇帝见礼,司马炽连忙扶住苟曦,双眼泪流不止,道,

“东平公,真乃是大晋之国柱也!”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司马炽和苟曦心中俱惊,定睛一看,原是

镇西大将军北宫纯率领一万西凉兵马风尘仆仆赶到洛阳,苟曦看着北宫纯面容雄武,身后的西凉兵也尽是精壮之士,心中甚是欢喜,连忙拉起北宫纯,道,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北宫将军,上一番将军计退匈奴,名扬天下,今日一见将军雄状,果然有十分的英雄之气!大晋有如此忠烈之臣,国家之幸也!”

北宫纯跪拜道,

“东平公过奖了,东平公数次阻击羯族石勒,其勋盖天,功标青史,乃末将之不及了!”

苟曦拍着北宫纯的肩膀,道,

“我虽然在黄河渡口击败石勒,但是匈奴的主力乃是刘聪,贼兵刚刚在汤口洼击败了司马越,不出三日,便可兵临洛阳城下,北宫将军还请与我一同商量退敌之策!”

“诺!”

司马炽一手一个,拉着苟曦和北宫纯,哭道,

“大晋有如此忠良,国家可兴!民族可兴!中原可兴!”

说罢,三人一同步入皇宫,司马炽找来王衍等大臣一同议政,王衍在上一番保卫洛阳之中,便力主司马炽投降,但是匈奴兵却被北宫纯击败,王衍羞愧不已,此番议政,王衍一句话也没说。

苟曦看着北宫纯,道,

“北宫将军,不知道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北宫纯出阵,作揖道,

“王公,末将自踏上战场已有十余年,历经大小战事无数,历来奉行擒贼先擒王的战法,”此番,我们依旧可用此战法!”

苟曦轻轻皱着眉头,看着北宫纯,道,

“擒贼先擒王,那自是不错,但是刘聪,坐拥十万大军,其中帐立在大军正中,卫兵无数,如何能轻易被擒?”

北宫纯道,

“洛阳守备,王公与末将加起来,不过两万,匈奴兵坐拥十万,此时,守城才是王道,此番应当派遣兵士,修筑城墙,王公自带两万兵士守卫洛阳,刘聪原来士疲,必然会速战速决,急攻洛阳,末将当引两千西凉铁骑,伏于山后,待刘聪全军攻城之计,末将杀出,直奔中帐!”

苟曦抚了抚胡须,道,

“北宫将军只带两千兵马,恐怕……”

北宫纯却是跪拜道,

“王公不必忧虑,末将这两千铁骑,俱是西凉精武忠贞之士,心怀以死报国之恩,个个可以一当十!”

苟曦此时,也别无他法,长叹一声,道,

“两千人就敢长驱敌营!北宫将军真是一身胆略!我苟曦深为佩服!”

话说刘聪上一番被北宫纯设计退兵,此番前来,急欲洗刷耻辱,大军没有丝毫的滞留,一路畅通无阻,杀奔洛阳城下,遥见洛阳城高池深,出阵立马骂道,

“北宫狗贼可在城里!”

苟曦站在洛阳的城墙之上,看着刘聪,道,

“刘聪!汝等屡次犯上作乱,天令不佑,得此溃败,岂不速速退下!上一番北宫将军手下留情,没有杀汝,汝等怎敢再次前来送死!”

苟曦此言,句句戳中刘聪的痛点,刘聪顿时暴跳如雷,怒不可遏,马鞭一指,道,

“苟曦,此番本王前来,定要让这洛阳化为齑粉,人畜不留,草木铲尽!让你这洛阳,灰飞烟灭!”

说罢,刘聪扭头看着十万精壮的匈奴兵,爆喝道,

“给我杀!”

十万匈奴兵亮出兵刃,杀声震天,先锋军队十人一组,扛着云梯向城下冲去,洛阳城顿时弓弩齐发,匈奴兵死伤一片,刘聪又调来一万弓弩兵,与洛阳对射,匈奴兵人多势重,很快就占据了上风,霹雳战车被推上了前线,刘聪一声令下,火雷齐发,洛阳城顿时变成了一片汪洋火海!

一颗颗火雷在城上炸裂,兵士身上着火,惨叫着从高耸入云的城墙上跌落而死,亦有不少士兵中箭而亡,晋兵势力逐渐被匈奴兵压制,匈奴兵趁机扛着云梯,架在洛阳城下,十万大军倾盆杀出,密如蚁穴,喊杀声冲入云霄!

晋兵实在抵挡不住,心无战意,已经有零星的匈奴兵攻上了洛阳城墙,苟曦心中焦急不堪,一颗火雷炸在苟曦身旁,火星点燃了苟曦的衣襟,他顾不得身上的火焰,拔出佩刀,振臂高吼,

“兄弟们!洛阳就在我们身后!皇帝就在我们身后!十万百姓就在我们身后!我们身为大晋的兵士,当以死报国!誓死与洛阳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