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镜听得金巧巧这样问，却是勾着唇冷笑了一声，“我与她之间的事，还没义务告知你。”

无镜的语气有些生冷，全然没有方才那种柔情。

金巧巧哑然。

仔细一想，便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是的，那是原身跟无镜之间的过往，她无权过问。

就算是好奇，也是不能问的。

总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隐私，她这么直白的问，自然会惹得无镜有些不高兴了吧？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了，你不觉得，你现在该关心的事情是池一的身份跟目的吗？”

“……”

好像从一开始，她的身边就不停的有人在提醒着她，要去调查池一的身份，要彻底了解他的来处，可她一直觉得，池一对她是无害的，便也不在意那些事情。

现在，她却是知道了，池一之所以呆在她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原身罢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所保护的人已经被换了灵魂。

如果他知道了，还会留在她身边吗？

金巧巧扯着嘴角，嘲讽一笑，她心里也是没底的。

大概，在知道这些事后，池一就会离开了吧。

“我已言尽于此，姑娘请自便吧！”无镜双手合十，起身送客。

金巧巧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不过见无镜已经没有了要交谈的意思，便只得先告退。

出了无镜的厢房后，金巧巧漫无目的地走着，她的脑海里一直冒着各种各样的想法。

池一是谁，为什么要留在原身身边保护她？

原身的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一个尚书府的大小姐竟是在寺院里长大的？

她跟无镜又是什么关系？

坠崖的时候，她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

金巧巧只顾着思考，竟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儿，下一个瞬间，她只觉得自己鼻梁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臭女人，你是怎么走路的啊？”

端阳烈……

真是冤家路窄啊！

金巧巧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不起。”

才道完歉，就又低着头继续往前走了。

端阳烈愣在原地，喃喃自语：“这女人是怎么了？中邪了吗？怎么会这么乖的给本王道歉了？”

越想越不对劲，又跑上前去，拦住金巧巧的路，扬眉问道：“臭女人，你方才说什么？”

金巧巧是真的没有心情跟端阳烈斗嘴，见他拦住了自己的路，只以为刚才他是没听见自己的道歉，于是又开口说了一遍：“我说对不起。”

“……”端阳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

“这……该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这样一想，端阳烈伸手覆在金巧巧额头上，又探了探自己额头的温度，这才自言自语着：“好像也没有发烧啊……”

金巧巧就这样站在那看着他，神『色』平静，也不言不语。

“臭女人，你是被鬼上身了啊？”端阳烈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一向跟他唱反调的金巧巧怎么会这么明白事理的跟他道歉。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要守护的那个人，是你不该守护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金巧巧忽然开了口。

“能问点简单的问题吗？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本王脑子都要被你绕坑里去了！”

“算了，你怎么会懂。”金巧巧叹息一声。

然而多年后，端阳烈直接用行动告知了她答案。

那是一种，伤到骨髓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