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惊鸿
作者:姝蕙 | 分类:古言 | 字数:75.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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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也不吃亏
马车朝着城西的方向行驶,穿过一片树林,眼前是层层叠叠的山脉,一条小河顺着山的方向朝远方流淌,河边是盛开的红蓼,一朵朵凑成一片,在碧绿河水的衬托下煞是好看。
西延果真是个好地方,四季如春,有山有水有人家,气候也着实养人的很,莫景卿这点儿倒是没骗她。
鸿浵伸了个懒腰,从车窗探了脑袋出去看,见到眼前的景致时眸光亮了亮,笑道,“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从前被逼着被《诗经》的时候,倒是从来都不觉得它有多美,没想到如今倒是见到了这红蓼花开未见心上人的失落,其中的伤悲一句话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转过眸便看到惊墨炎望着她挑眉,想到他不是华国人,大概也理解不了诗词这种东西,言语简练的解释道,“河边的花是华国《诗经》里的红蓼,倒是没想到在西延见到了…”
惊墨炎勾了勾唇,端起桌上鸿浵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紧不慢道,“红蓼花倒是常见,但我不喜欢…”
鸿浵闻言坐回了惊墨炎身旁,见他又端着自己的茶杯在喝,无奈的撇了撇嘴,眨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一个人等在红蓼花海里…”见人回来,惊墨炎将人揽回了怀里,低眸便对上了鸿浵的双眸,“若是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他便当不上君子这个称号,华国的《诗经》是有些夸大了…”
鸿浵一路上被这人圈在怀里已经习惯了,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自顾自靠着,听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认同道,“之前听到这句诗只感觉到那女子的心思,被你这么一解释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说着想起了什么直接翻身将人扑倒在榻上,凑到他的耳畔眯着眸调笑道,温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在他耳畔环绕,“没想到我们凶名远扬的凌霄峰尊主还看过《诗经》这种东西,说,你是不是当时打算看了哄小姑娘来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惊墨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眸光忽地深了深,望着身上某个无理取闹的人,声音低沉道,“怎么个从宽从严法?”
鸿浵挑了挑眉,见这人还真敢应话,凑过去在他耳脖颈处咬了一口,半分也没客气,“这样如何?”
“嘶…”女孩贝齿划过脖颈,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刺痛,惊墨炎看着身上的人皱了皱眉,半晌摇摇头失笑道,“你倒是丝毫都不肯吃亏…”
鸿浵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眸光落到他脖颈处的牙印上,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道,“我从来都是半分都不肯吃亏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这是我给你盖的章,从此以后便是我的人了,让那些有的没的女人离你远一点儿…”
惊墨炎扶着马车边缘起身,抬手摸了摸脖颈,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我是你的人倒是没错,可我也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按照你说的道理,如今被你盖了章,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吃亏…”
“那你想如何,你不是刚刚还说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君子吗,大男人吃点亏又没什么…”鸿浵抬眸,丝毫没有感觉到歉意,眸光落到惊墨炎脖颈处,像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
惊墨炎神色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只是说不会照顾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君子,再说我本就不是君子,若是看中这些虚名,你以为凌霄峰如今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世间?”
“那你想怎么样?”鸿浵从桌案上的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道。
这咬了一口的牙印她还能给她去掉怎么的?
惊墨炎随手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漫不经心道,“很简单,你让我咬回来我们便算两清了…”
“你…你…”鸿浵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从惊墨炎手中抢了茶杯便灌了一口,“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惊墨炎一边将茶杯放回去一边帮她顺着气,“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可我也是不喜欢吃亏的人,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谁也不吃亏,你觉得怎么样?”
鸿浵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自从自己说和他在一起之后便越发的得寸进尺了,“不怎么样…”
惊墨炎笑了笑,眸底荡漾着宠溺,直接将人拽了过来一个翻身压到了身下,声音强势中带着些许低沉的笑意,“由不得你…”
鸿浵皱了皱眉头,只觉脖颈子一痛,反应过来时立刻抬手去将人推开,见惊墨炎自顾自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脖颈处,指尖处传来尖锐的刺痛,不由恼道,“惊墨炎,你属狗的…”
惊墨炎神色如常的看了她一眼,又抬手抚了抚自己脖颈处的伤,不言不语。
鸿浵被他看的一愣,知晓他是在提醒自己是她先咬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惊墨炎见鸿浵不吭声,抬眸看了看她指尖下的牙印,抬手想要去抚,被鸿浵用手打开后也不恼,慢悠悠的把手收回来,“都跟你说了我向来不喜吃亏,如今我们扯平了…”
鸿浵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半天上不来也下不去,气呼呼的抓起他的手又咬了一口才算罢休。
惊墨炎看着自己手背上齐齐整整的牙印,挑了挑眉,这次倒是没有再咬回去,但也不打算哄鸿浵,侧过身从马车的暗格里找出一本杂记看了起来。
鸿浵自顾自气了半天,抬眸便看到惊墨炎捧着一本杂记看的入神,修长的手指将书卷稳稳的拿在手中,手背上被她咬了的地方大喇喇朝着她的方向,泛着淡淡的红色,格外醒目。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皱了皱眉,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来到这地方这么多年,她向来自诩能将自己的情绪藏的滴水不漏,伪装的样子任由谁都不能看出半分,却在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屡次失了冷静,这次居然同他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当真是魔怔的不轻。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惊墨炎是为数不多能让她破例的人,这种感觉让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