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星从祝戈的手中把手机抽了出来，蹙眉看了一眼屏幕。

“刚才你在睡觉，所以我……”祝戈话未说完，江可星就挥手打断了他，“你先开车，一会儿再说。”

祝戈噤声，江可星从包里翻出耳机戴在了耳朵上，“喂。”

“你有没有受伤？那个男人是谁，你们在哪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江可星刚睡醒本来就懵，向北又一连串地问了她这么问题，现在她的脑壳都疼了。

江可星掐了掐眉心，“你打电话来是想好了吧，直接说答案就行了。”

“对我，你就这么不耐烦吗？”向北的心揪的他生疼，可这又怨的了谁，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只是懒得废话，”江可星回道，向北深呼了一口气，“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第三种？”江可星不解。

“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向北话落，江可星立刻就笑了，“原来，你这么幽默呢！”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可以不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但并不想与你做陌生人，”向北说得真诚，江可星嘴角的笑容却是更深了些，“向北，你觉得你我之间除了敌人和陌生人，还有别的可以做吗？”

向北：“我觉得有。”

“没有，一种都没有，我不想，很不想，特别不想再和你和整个向家扯上任何的关系。”

对于江可星来说，向家那边的人都是恶魔，除非她是疯掉了，才会重新和他们掺和到一起。

“可你身上到底还是流着爸爸的血，你到底还是爸爸的女儿，还是我的……妹妹！”

这些话，让向北的心莫名更疼了些。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把身上他给我的那一半血给抽除，如果一开始就可以选择，我宁可自己是高庄或者任何一个人的女儿，都不想再做他的女儿，同样的，我也不想要你这样一个哥哥。”

“你也知道，那是如果。”

是啊，她知道，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假设，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他的女儿，我也根本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所以，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从向天雄选择把她丢掉那一刻起，她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向北，除了陌生人和敌人，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成的，”江可星像是被人抽了力气，声音倏然轻了很多，“不说别人，就是你的父母，他们都是不允许我们成为除了这两种关系之外的任何一种的。”

“爸爸并不反对我和你变成朋友，”向北的声音也变得很轻，但却是因为心虚。

“只不过是因为利益而已，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想和我做朋友的吗？”

“不，”向北答的毫不犹豫，但却不是江可星想听到的那个回答，毕竟这世上，只有利益关系最简单，不沾情不带故，愿和就和，想破便破，虽然虚假脆弱无比，但胜在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