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大事？”

苗凤凰机智说道：“昨天早上属下完毒之后不多久，忽听得襄阳城内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于是我们二人就混进了人群之中，想看一看到底发生什么？这一看，着实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说到这里，苗凤凰故意停了下来。

忽必烈好奇道：“哦？十堂主，你们二人看到了什么呀？”

苗凤凰放大了声音说道：“回大汗，属下看到了大街上有两大排大宋士兵在前面开道，护送着中间三个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前行着，其中一个人是身穿将军服饰的中年人，另外两个吗？却是穿着一身粗衣布衫的市井小民，看上去他们二人好像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听人群中人交头接耳，属下才知道那个穿将军服饰的中年人正是襄阳统帅文天祥，但当属下看到那一对情侣之后，一时间却怎么也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说到这，苗凤凰又故意停顿了下来。

而忽必烈的好奇心显然进一步被调动了起来，他急问道：“哦？那一对年轻的情侣是谁人呀？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和襄阳城的统帅平起平坐？”

苗凤凰故意吞吞吐吐了起来，“这……这个吗？那一年轻的男子，属下可以基本确定他的身份，那一女子也曾经见过一面，只是不敢确定，属下怕……怕是……”

“怕是什么呀？”

苗凤凰回应道：“怕是说错了话，扰乱了军心，不敢胡言乱语。”

忽必烈呵呵笑道：“呵呵，十堂主，但说无妨，本汗恕你无罪。”

“这……嗯，那好吧！”

苗凤凰再一次放大了声音，禀告道：“回大汗的问话，那属下就斗胆说出口来了，那一年轻的男子是令狐冲，那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好像是他的小情人，情花谷的谷主紫玫瑰。”

“啊，令狐冲！令狐冲到了襄阳城？”

忽必烈惊颤地叫出了声来，一旁的欧阳客也是惊愕失色。

但忽必烈毕竟忽必烈，那种王者之气真是与生俱来，让他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之色。

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忽必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令狐少侠呀，本汗说吗？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和文将军平起平坐呢？十堂主，你真能确定那人就是令狐冲吗？嗯？”

“是，属下敢用颈上人头担保，因为属下多次见过令狐冲的，这一点可以确定无疑。”苗凤凰坚定回道。

忽必烈嗯了一声道：“嗯，好好好，我忽必烈虽然说是蒙古大汗，但自幼习武，虽说算不上是江湖中人，但对中原江湖武林上发生的事却也略知一二，对令狐少侠更是仰慕已久，早想有机会结识一下你们中原江湖第一侠客了，唉，可惜一直也没这个缘分。”

“怦怦怦怦！”

没有人知道此时忽必烈正紧张的心口怦怦直跳，他暗颤道：“令狐冲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他来襄阳干什么？啊，还用说吗，一定是来帮助那文天祥协防襄阳了，他一来，那些中原武林义士还不得跟着来了不少呀？”

其实忽必烈并没有把大宋的守军放在眼里，他对那些武功高强的中原江湖义士倒是非常忌惮。

忽必烈探问道：“十堂主，这两天城中可见到一些陌生的面孔吗？”

等的就是这句话！

苗凤凰忙回道：“是的大汗，这一段时间襄阳城内来了好多穿着奇装异服，拿着各式兵器的的江湖中人，属下也不知道一下子来了多少人？襄阳城内的大店小店都已经住得满满当当了，很多人没有办法就只能和丐帮弟子一起睡在大街上了。”

“啊！”呀呀呀呀！

忽必烈心下又是一颤，暗道：“哼，令狐冲，你也来的太巧了吧，巧到了我今天就要攻城，难不成你令狐冲会神机妙算不成吗？”

又一想：“不对，不是令狐冲来的巧，其实错误还是在我自己身上，是我忽必烈早早地放出话来，说是九月初九强攻襄阳城的，令狐冲他们提前到两天来到襄阳是合情合理之事，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来协防襄阳，看来这一仗不可能按照之前的设想，轻而易举就能拿下襄阳城了。”

这时，有探兵来报：“报，启禀大汗，外面的雾气越来越重，已经看不清城楼了，只能听到城楼之上不断有琴声传来。”

“琴声？大战在即，谁还这么有雅兴弹琴呀？”

忽必烈听后惊讶不已，他走出了营帐，见一早还是薄薄地轻雾，这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变成了能见度不过几十米的浓雾了。

浓雾还在加大。

看到如此大雾，忽必烈心下又是一颤：“啊，这真是天不助我呀，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雾气？难道这是天意？是天意不让我今日攻城不成了吗？可是总攻的命令已经传到了三军，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对襄阳城发动总攻的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呀？”

看着空中的浓雾，忽必烈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营帐内的虎皮座椅之上。

忽必烈陷入了沉思，这场大雾让他想起了他的爷爷成吉思汗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万物有灵，不可逆天！”

这句话是对一场失败战役的终结。那是成吉思汗攻打金国的国都大都之战中的一场战役。成吉思汗这个人一向是言出必行而绝不收回，这场战斗开战之前，天突然下起了大雾来，结果在那一场大雾之战中，蒙古大军伤亡惨重。此战之后，成吉思汗痛定思痛做了总结，打仗不是单靠勇猛顽强就能取得胜利的，要做到顺天行事，随机应变才行。

忽必烈寻思道：“令狐冲带着成千上万武林人士来到了襄阳城，再加上今天早上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雾，难道这是上天不让我今日攻城吗？”

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忽必烈看了一眼右首边的中书令，开口问道：“耶律楚材，你看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呀？”

…………

中书令在蒙古是仅次于丞相的官员。耶律楚材是忽必烈的谋士，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精通各种兵法。曾经辅佐过先帝成吉思汗南征北战，最终统一了蒙古，只是因为耶律楚材的身份是金国人，所以只能被封为中书令。

这个耶律楚材其实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神秘的蒙古商人。

耶律楚材躬身回道：“回大汗，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一切应该顺天行事不可逆天。如此大雾非我们提前能预料到的，不过万物顺天，阳起雾落，等太阳升起之后，大雾自然就会消散的，我们只需耐心多等待一个时辰就是了。”

“嗯，对对对，本汗也是此意，传令下去，等候命令，暂停攻城。”忽必烈下令道。

这时，欧阳客走向前来躬身说道：“启禀大汗，十堂主说，在襄阳城内见到的一对年轻的情侣，看上去很像是令狐冲和紫玫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文天祥在故意找人假扮？演戏给我们看呢？”

“啊，对呀，这很有这个可能呀。”

想到这，忽必烈再一次紧紧盯住了苗凤凰。

那双眼如钩，盯得苗凤凰心里面直发毛，但她脸色始终保持着镇静之色。

忽必烈冷冷问道：“十堂主，你是靠什么来确定你看到的那一男子就是令狐冲呢？嗯？”

苗凤凰大声回道：“回大汗，令狐冲之前在我们五仙教住过好几个月的时间，那几个月，是属下天天去给他送膳的，三个月前他还来过日月教的总坛黑木崖，属下当时也在现场，那令狐冲的身形相貌，属下记得是清清楚楚，在宴席之上，令狐冲还中了我日月教欧阳副教主那天下第一奇毒呢，不知大汗您可有耳闻？”

“啊，令狐冲少侠曾经中过剧毒？”忽必烈大吃了一惊道。

令狐冲黑木崖赴宴忽必烈是听说过的，但是他并不知道令狐冲中了剧毒，他用疑惑而且鄙视的眼神瞪了欧阳客一眼。

这一眼同样让欧阳客心中只发慌，只好如实说道：“回大汗，却有此事，令狐冲是中了我们金蟾教的独门剧毒——情毒，此毒无药可救，按理说他早就应该毒发身亡了才是？就算能活下来，也会武功尽失，变成废人一个的，大汗，属下怀疑此人是真是假，想到城楼之下看上一看。”

“嗯，好好好！”

忽必烈点头应下。

这场大雾终于如期而至了。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