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那个老头颠龙倒凤的本事很厉害？”

[嗯，很厉害。]

“我也会啊，过两天表演给你看。”

分明是在教系统歪门邪道，白宸的语气却带了宠溺的意思，过了好大一会系统才慢悠悠的反应过来，[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勾心斗角吗？系统不能学这个的。]

系统一本正经的开口，他还是个纯洁的系统啊。

“万一，你有一天长大了，需要用的时候，你却不会呢？人都是很自私的生物，系统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吧。”白宸脸上勾起一个很无奈的笑。

有些时候，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做得到的，勾心斗角，互相陷害，这些东西我本来也不想学，可是后来发现，我若是不学，有些事我就做不了。

有些仇恨，你不得不报。

你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亲手将想将你置于死地的人，送进地狱。

系统看着数据版上的白宸情绪波动罕见的起伏两次，然后恢复了平静。

——

白宸赶到忘川上时，看到的不是衣冠楚楚的星泽，而是一尾黑蛇。

黑蛇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忘川崖上的风景连同他身上的伤口一起，都显得可怖起来。

“你又去封印之地了？”

这条黑蛇大了白宸足足两个身量，白宸却不见得害怕，兀自拍了拍黑蛇冰冷的鳞片。

“你每次都去，每次都惹了一身伤，不疼啊？”

星泽的本身便是一尾黑蛇，在过去的半年里，白宸见过他这个模样很多次。

“那是上古封印，以你的修为怕是不行。”

星泽被说了短处，也不见的多生气，念了句咒，摇摇晃晃的变成了人形。

白宸连忙扶住了他。

“你为什么，当初要自断仙骨？”

星泽拒绝了白宸伸过来的手，任凭自己跌坐在地上。

“因为我走不出去，穆阳辉可以在忘川崖下运用灵气，他只是缺修为而已。”

穆阳辉修过魔道，在忘川崖下，自然可以抵御魔气运用灵力。

星泽看着白宸一副认真却无悔的表情，突然就笑了。

“所以你为了让他离开，就自断仙骨？我是不是该替魔族谢谢你？”

“······”白宸脸上的所有颜色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过了一会才讷讷的开口，“对啊，你要谢谢我。”

“上古神剑的剑灵，为了一个修过魔道的徒弟，废了一身修为，引得天劫早到，魔族封印松退，结果你的徒弟还不领情。”

星泽放声笑着，忘川崖上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笑。笑着笑着脸上就全是泪。

“为什么，穆阳辉的命就这么好？”

[因为你不是攻略目标啊，你顶多就是电视剧里的男配，男配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和女主在一起啊。]系统忍不住开口，心里却涌出一阵又一阵的难过。

“是吗？做我的徒弟就算是命好了？”

白宸微微眯起眼笑了笑。

“若有一日，你被穆阳辉亲手害死了，你会后悔对他这么好吗？”

星泽想起魔族松退的封印，再看着日日衰退下去的白宸，苦涩慢慢的蔓延开来。

“不会啊，不论是千夫所指，还是万夫所向，他都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