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想着····我想过很多种，可是没有想过她会这般。

冷漠不会给白宸走什么后门，开痛感屏蔽更不可能，她······她分明那么怕疼的啊。

这一刻，这个七尺男儿的眼眶里慢慢有眼泪流下来。

“王爷，你多陪陪她吧，白姑娘真的很喜欢您，看在她救了你的份上，别让她难过了，反正没有几天了。”杨珣从来没见谢宴哭成这幅模样，他也知道谢宴的本意是好的，可是看着满身是伤的白宸，他除了这句不知道再说什么。

“杨珣，你能救她的对吧，我知道你能！”谢宴拉住了杨珣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眼里的炙热仿佛能把人烫伤。

杨珣垂下眸子，轻轻开口，“王爷，白姑娘调下这药池的时候，本就是病着，撑到如今怕是只因为心里那点执念罢了。”他说完，伸出另一只手，将谢宴的手指掰开。他说的很隐晦，但谢宴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就够了。

谢宴恍惚的记起来，白宸似乎从遇见自己以后就一直在生病，自己，自己待她一直都不好。

轻佻，你一直想着报复白宸，想着让她把你受过的苦楚全部遭受一遍，现在她成了这个样子，你开心吗？

想起自己之前待白宸的种种，这样一句话没由来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问自己：开心吗？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他小声的说着，“不开心，我不要报复你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一遍又一遍低声地说着，慢慢蹲下身来跪在了地上，手里死死握着那串红玛瑙的手链，有眼泪砸在了地上。

我真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不想这样的，白白。

我错了。

眼泪在地面上积聚成一汪满月，却映衬不出月亮的影子。

“谢宴，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海棠哭着说完就被那侍卫哄着拉了出去，王庆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谢宴这般，一时间有些语塞。只是拍了拍谢宴的肩膀，缓声开口，“她来那日，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说没有，她便告诉我，等我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就会愿意陪着他，不论它荣华富贵，还是贫困穷苦。她既然这样说，又来了你的王府，必然是喜欢你的，别再辜负她了。”

被喜欢的人一再辜负，谁都会难过。

他说完也同其他人一样推开门走进了茫茫的夜色里。

所有的人都在告诉自己，白宸有多爱自己，可是他···他对白宸说过“我求你不要再说爱我，我听着就恶心。”

哈，谢宴，你真的是个混蛋。

他踉跄着站起来，慢慢走到了白宸的床边，海棠给她换一件深色的衣裳，身子上的伤也用药膏涂上了，他还记得自己看着那端出来的满是血水的盆子时，心里的疼。

七七四十九天心头血。

白白，你不知道疼吗？

他拿起白宸的手放在脸边，冰冷的手像极了他曾经的那些日子。

只是，这一次把白宸害到如此境地的，是自己。

“白白，我错了。”他俯下身去亲吻白宸的唇角，冰冷还带着颤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