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说的没错，宋潮一旦归位，必然会和鹿灵之女联姻。

而且是指婚，当着九重天所有神仙的面指婚。

“叔父，宋潮定能以一人之力平复五湖内所有紊乱之事，无须联姻。”天色尚且还早，大殿之上只有他与囚牛二人，一站一跪，谁主已经分晓。

“你在魔界被困四百年，很多事已经变了。”

一身明黄加身，男人低头俯视这个刚刚在洞庭大开杀戒的侄子，眸子里都是冰冷。

“雨落自你小时，对你就暗生情愫，你当年随你父亲征战失踪她还一度伤心欲绝，此番你回来也该成一段姻缘。”

他的这个侄子，有些东西，日后兴许是个不得不除的祸患。现在鹿灵族的老者皆以自己为尊，联姻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一箭双雕。

“叔父，宋潮不愿，宋潮已经有心悦之人，且立下誓言不负她。”宋潮抬头看着这个人千年来，一直冰冷且满是利益的双眼。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四百年前，若不是他一己私欲，为了满足自己的面子，那封天印本不该遗落在魔界。

当那神器遗落，他竟怪罪到自己的弟弟头上，故而才有了那讨伐魔界一战，那真的是个笑话，囚牛自己本就比不过睚眦，竟还要自己的弟弟去送死。

“是药仙的那位小弟子吧，尚未历劫，她论出身家事，皆担不起五湖之尊正妃之位，你许她侧妃未尝不可。”

天帝低头迎上那双有些愤怒的眸子，语气清淡。

“臣，不愿她受委屈。”宋潮一字一句开口。

“你可是因为对她一见钟情？”从大殿门口进来了一位老君，宋潮识的这位老君。只听他开口，“这不怪水君，本就是内丹相吸而造成的假象。”

“此话怎讲？”宋潮厉声问。

“四百年前，您重伤落入魔界之时，您的父亲为了使您不被魔尊发现，便用那山涧上的一株即将化形的仙草内丹封印了您部分神识，那株仙草本该就地死去，但因您的伤口流出的真龙之血温养了她。”

“这般内息相吸的事情，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什么特殊的情感。依老臣看，鹿灵神女与您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他说完鞠躬，余光看向宋潮。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宋潮并不记得当年自己重伤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是不爽。

“老臣当年曾监管凡事万镜，恰在镜中见到这一幕，若水君不信，可前去查看。”凡事万镜，九重天监管人间常用的一门法器，他既然敢这样说，怕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不论如何，我都已经对她立下誓约。”

“那你觉得是一句誓约重要，还是你那五湖子民重要？”囚牛开口，声音冰冷，于四周燃气不灭真火。

白宸没那个资格进去，只好在大殿外等着，她左顾右盼，撞见了来当说客的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这些年来似乎格外不爱引站，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宸听他说了几句之乎者也，混着佛法，就烦的不行。

“不知太上老君想说什么？白宸年岁尚小，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