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各处已经开始进行交割，陆方尧摊在地上，如一摊咸鱼。

吴林最先发现他，“快起来，一会赶不上回去的飞船，你自己开机甲回去，累死你。”

陆方尧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头顶的天空，战争的残酷比想象中残酷，结束也比想象中结束的儿戏。

吴林见他这副死样子，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躺了下来。

“你别这样，秋指挥官知道了会难过的。”

陆方尧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手肘盖住了眼睛，“别提他。”

吴林眨了眨眼，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和谈的时候有人会动手，直接炸了会议室，秋白指挥官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死法。

不过泽野那边的人干出这种事，估计后面重新和谈，原本商量的安抚利益应该会再再度下调，尤其是跟随白山反出去的士兵。

这几天吴林总在想，这件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如同一场噩梦，那些炸了会议厅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出来的官兵到底是泽野的手下，还是帝国这边将计就计。

吴林不敢想，总感觉心凉的厉害。

吴林拍了拍陆方尧的肩膀，没有说话，这该死的人生，总是这个样子。

“那你还回陆家吗？如果不回，就来我家，我妈新给我买了一处房子，让我独立，听说现在女孩子都爱房。”

“方尧，其实女孩子也听话的，你看兰姐。”

吴林正绞尽脑汁继续劝解，就见陆方尧静静看着他，眼底有血丝，也有红晕，吴林的话一下子顿住了。

举手投降，陆弟弟追秋白指挥官追的多辛苦，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这个档口撒盐，直接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让你多嘴！

陆方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闭上了眼睛，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他就差放心尖尖上的人死在了这片土地上。

整个人疼得不由自主地颤，陆方尧翻了一个身，把脸埋进土里。

血腥味早已散去，这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远处的楚瑞看着这一幕，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却只是被身边之人催促着，上了飞船。

……

陆家。

陆上将今天一大早就做了丰富的早餐，在小米的口头传授下，陆上将的手艺短短一月有了炉火纯青的进步。

“再放一些枸杞，枸杞对女孩子好。”

“恩。”

陆渊弘看了一眼小米，小米回看了他一眼，“我不去，你做的错事，我为什么要去？”

小米毛直接炸开，现在去找陆语兰，岂不是当炮灰，它不去，死也不去。

它是一只有尊严的系统，虽然现在不需要做任务了。

陆渊弘：……

“看着火。”

从旁边的保温柜里，拿了一杯温水和牛奶，上了二楼。

陆语兰感觉自己的腰咯吱咯吱，整个人好像老了二十岁，她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脑海里慢慢闪回昨天晚上的记忆，从那天之后，陆渊弘当真什么也没有提。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连手手都不牵，他这样，陆语兰倒是有了三分不好意思。

脑袋里暗搓搓地开始想事情，是不是自己过分了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