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都做不到？”

锦瑟摇头：“我也不是万能的，像是咒术，我是完全不会的。”锦瑟听到咒术也是在很久以前了，不过伴随着咒术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锦瑟生命中，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

锦瑟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她刚刚担心那些黑雾会对她有影响，又还需要解决云轩和从华的事情，所以只是暂时封印在识海之中，还没有去查看。

就在这时，从华从昏睡之中醒过来，看着云轩和锦瑟，许久之后，才扯出一丝笑容：“我是不是要死了？”

“是。”

从华也没有觉得遗憾，知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不是真心想要害自己，只是被坏人蛊惑，或许这只是他的幻想，他也莫名觉得心中的怨念消散了不少。

“那个幻境之中，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这不代表你不是被樊子浩害死的，终究还是他心中有所动摇，不然也不会轻易被控制。”锦瑟冷漠地戳破从华的心中之想。

从华却半点不在意：“如果是我看到那个记忆卷轴，我也可能会有所动摇的。主人，你不必多言，或许我这种原谅在你看来是妇人之仁，但是，那是我养大的孩子啊。

第一次见到他，他那么小，就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之后他叫我师父，每天陪伴在我的身边，那是我第一次感受什么叫做快乐。

我真的很难去想，这几十年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去陪着我，我会成什么样子。真的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终归是我的孩子啊。”

他看着天空，咳出一口血：“主人没有孩子吧，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懂得，你养他，爱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回报，为的，不过是他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我之前的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是在怨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变得，为什么要欺师灭祖，同时，我更恨的是，为什么，我没有教会那个孩子他最应当知道的。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或许他怀疑过，或许他动摇过，但是他心中一定还有对我一丝相信的，我把他教育地很成功。”

锦瑟一直沉默着，看着从华失去最后一丝气息，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他，他养大的孩子，已经死去了，被咒术抽尽所有精气而亡。

或许从华是知道的，毕竟从一开始他都没有问过关于樊子浩的事情，也或许是不知道，只是不忍心知道樊子浩的结局。以及，樊子浩当年对于从华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相信，这究竟是不是从华的最后一点的妄想，这一切，都随着樊子浩和从华的离开消散了。

过了很久，云轩才走到锦瑟的身边：“不得不说，樊子浩的运气是真的好，从华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一回头，却发现一直不说话的锦瑟脸颊上居然挂着一滴泪，随着风落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锦瑟周身的气息似乎都有一点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