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徽瑾也已经想到了那些符咒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颤抖着嘴巴，几次都说不出来话，最后只能把自己团在沙发里，哭泣着说道：“对不起，我以为……我画的那些也有用……我不知道……对不起……”

只是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在场其他三人却都听懂了于徽瑾的意思。

秦婉莎没说什么，转头就开始检查屋子里其他的符咒还有没有被换掉的，倪俊喆则直接就怒声指责道：“谁说的你画的符咒也有用？！如果只要会画符咒就可以对抗厉鬼，那还要我们天师干嘛！”

“俊喆。”倪胤乾制止了倪俊喆继续说下去，随后又过去开始帮秦婉莎分辨起来。

于徽瑾一个人抱着膝盖哭的不能自己，然而，现在房间里其他三人要不就是在忙着替她擦屁股，要么就是不想理她，于徽瑾只能独自默默的在心里哭诉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婉莎把那些被替换掉的符咒全部收好，之后拿到了于徽瑾的面前。

倪胤乾很有眼力见的将倪俊喆拉走了，把客厅的空间留给秦婉莎和于徽瑾。

于徽瑾只感觉到自己脚边有一块地方陷了下去，她清楚，这是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而那个人，她根本不做他想。

于徽瑾觉得自己根本没脸见秦婉莎，正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把那些符咒换了，才会让刚刚那个厉鬼跑走，还……让倪俊喆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笑话。

秦婉莎也没有说话，她只是把于徽瑾画的那些符咒放在了于徽瑾的膝盖上，然后轻声问道：“你想学吗。”

于徽瑾的身体一僵，半晌之后，才默默抬起头，咬了咬牙，她说道：“你不是说我不能学吗……”

秦婉莎冷嘲的一笑，没有看于徽瑾：“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呢。”

于徽瑾脸颊一红，是窘迫的，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反驳秦婉莎什么，因为在秦婉莎告知过她的情况下，她却依然自顾自的换下了那些真正有用的符咒……

“之前是因为你不符合学习的条件，现在——”秦婉莎看向于徽瑾，眼神中有着怜悯以及说不出的什么东西：“你符合了。”

于徽瑾心头一颤，她直觉秦婉莎说的符合不会是一件什么好事，但是，她却一颤颤着声问道：“符合……什么？”

“项家，在我违背‘冥婚’之后，应该是重新拿你的生辰八字再次举行了一次‘冥婚’，所以，才会招来你今天碰到的那个东西，它是来找你的。”

随着秦婉莎的话，于徽瑾的脸色越来越青，这一会，她的心头除了惧怕之外，更加涌上了无尽的怒意：“凭什么——！！！”

秦婉莎白了于徽瑾一眼：“我本以为我占了那个名额，他们就会放过你，但是没想到……”

“既然如此，你多少也沾上了那个厉鬼的因果，可以借此机会，学习一些驱鬼的事情了。”秦婉莎的语气细细听来，也有着一丝无奈。

按照秦婉莎本来的想法，于徽瑾做一辈子的普通人，而她则想办法把项家的某些人除掉，这样的话，就可以保证这个世界的主线彻底被毁了。

但是没想到，或许真的是世界的意志太强大了吧，于徽瑾还是沾染上了厉鬼的报复，接下来，于徽瑾不会一点自保的手段，也是不行的。

于徽瑾听到秦婉莎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怕极了。

第三次见鬼，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自得劲儿，觉得秦婉莎可以做到的，她也可以了，那东西，不是她能对抗的。

秦婉莎看到了于徽瑾眼中的退缩与惧意，但是她也并不意外。

虽然最早一次见到那厉鬼的时候，于徽瑾就说想要和她学习驱鬼术，但是那是在于徽瑾成功伤害到厉鬼一次的前提下，而这一次却不同，这只厉鬼是被于徽瑾自己的八字招来的，更是已经成功伤害过于徽瑾一次，这样一来，于徽瑾的心里多少也会产生一些阴影与负担。

秦婉莎把手摸向了于徽瑾的额头，温暖的手掌让于徽瑾的怯懦之心锐减了不少。

“我并没有指望你能去和她们拼命，但是起码，你要学会如何保命，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

不等秦婉莎把话说完，于徽瑾却一把死死的握住了秦婉莎的手：“我可以退学，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待着，就像今天，如果你在的话，那就不会有事了！”

于徽瑾此时几乎把秦婉莎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说实话，这副摸样的于徽瑾让秦婉莎并不喜欢。

她用一种强硬的态度把手收了回来，然后站起身，狠狠的给了于徽瑾一巴掌。

‘啪！’的一声，就连站在隔壁房间的倪胤乾与倪俊喆两人都能清楚的听到这么一个巴掌声。

于徽瑾更是直接被打蒙了，傻傻的看着秦婉莎。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妈妈，于徽瑾，如果你不能学会保护自己，那你就去死吧。”秦婉莎眼中的认真告诉于徽瑾，她的这番话不是在开玩笑的。

的确，秦婉莎的心中也有气，自己布置的符咒被于徽瑾的狂妄与自大破坏了大半，连带的让这件事情的解决时间和麻烦程度也都翻了一倍，秦婉莎的心中也充满着郁闷。

甚至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她有些低估了于徽瑾没用的程度。

这么说完，秦婉莎转身就准备走了。

然而，于徽瑾却好似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一般，一看到秦婉莎转身要走的背影，她也不缩在沙发上了，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直接下了地，跑了几步去追秦婉莎。

“姐！姐！不要走！别走！我学的，我会学的。”于徽瑾猛地扑到了秦婉莎的后背，死死的抱住了秦婉莎，整个人又一次哭出了声。

“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应该相信你的，对不起，姐。”这一声姐，是打于徽瑾十几岁发现于家人对她都非常冷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叫过的了。

秦婉莎对于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忍不住叹了口气：“嗯，那就再相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