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以后呢？就算想到了，有时候，也只能顾及眼前。

沈遥知明白了：“风烟把《永生》高高捧起，再扔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永生不能永生，怪不得遭灭顶之灾。”

此刻，沈遥知也没有保全自己的办法，只能尽力周旋。鬼帝曾经指导她修炼，告诉她，修炼轮回道的人，都有一个命门，要好好保护着。

沈遥知也攻击过鬼帝的命门，但是他防护得非常好，没有给她一丝可乘之机。所以，沈遥知只有一次机会。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机会。

好在，她的完美人生任务已完成，进度条稳稳地维持在九十九的位置。只要心念一动，她便可以重新投胎。只是，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沈遥知的视线落在死神教主身上，希望，那个办法，能管用。

沈遥知迎着风抖了抖叶子，叶子上薄薄的风沙簌簌的落入风中，随着风远去。

沈遥知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你们要《永生》？”

死神勾起唇角，空洞洞的眼眶，看不出情绪：“我们，要永生。”

沈遥知盯着死神那只明亮的眼，半晌，抛出一枚玉简：“给你，放我走。”

死神接过玉简，扫了扫，一瞬，便凝滞不动了。他惊声开口：“《永生》，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真的《永生》？”

沈遥知反问：“不然呢？”既然你们想要看的是自己以为的永生，那我便让你们看到自己的心中所想。

你想要什么，这枚玉简里便会出现什么。如你所愿，如你所想。

神本就永生，这个死神却求永生，只能说明，他已经不是死神了。一个是神，只有做出违背天道的事情才会被削去神格。

看死神这样子，大抵是失败了。

以死入道的死神，修习轮回道，命脉就是他的灵魂。低阶对高阶，差距太大，武力攻击是无用的。沈遥知数着时间，按理，也该发作了。

“啊——”

发作了。他的灵魂正在被恶灵撕扯，啃噬，直至化为灰烬。他拘来的那些怪物，最后，吞噬了他的自己。害人先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教主！”众人惊呼，围拢过去。

梦尘子却依旧傻傻的盯着那颗开花了的杂草，它又不是它了。

突然，一道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光波，轻而易举地将杂草湮灭为灰烬。一代强宗长生宗，混入风沙中，消失不见。

作为见证了这万年来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的人，梦尘子怔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好的朋友最后反目成仇，最好的缘分最后你死我活。

死神，以前，也不是死神的。谁会一出生，就是死神呢？死神，也不过是人们给他的称呼。

风烟与死神，还有一个姑娘，三人青梅竹马。其中那个最可怜也最不可怜的姑娘早早死了。余下两人，也终究分道扬镳。

死神修了轮回道，以期来世。风烟则踏入了长生宗，寻求复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