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陆少言和付缜将人打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是他们不知道，近日皇上正挑出使西凉和北燕的人选。

出使西凉尚且叫做远游，出使北燕那就是去受苦。皇上一筹莫展，叫谁去都不合适。忠勇侯也算耿直，向皇上提了提安宁伯这个闲得发慌没事做，出使又不失体面的人。皇上倒也当真觉得合适。

偏偏皇上还没定主意呢，就被安宁伯给知道了。这几日朝堂上就跟闹市一般，皇上是气得头疼。可是又不能硬逼谁去，这要打仗了，派谁去都不行。万一和对方谈不拢，那小命可就交代在他乡了。

付缜也算是皇上重点关注的人了，现在整这么一出事，皇上怎么还能叫安宁伯出使呢！不气才怪了。

这下就盼着蒙声那边有什么法子了。

贵妃笑道：“那就说说你要本宫怎么帮。”

蒙声道：“方才我们得了四皇子的帮助才能顺利进宫，那时我并无把握能说服娘娘帮我，可是先前我们遇到了皇后娘娘身边的秋嬷嬷，她把四皇子叫走了。”

贵妃敛起笑意，盯着她却不言语。

蒙声继续道：“秋嬷嬷说皇后一早派人去了撷芳宫。据我所知，皇后娘娘对宫中的皇子都不太亲近，这种突发奇想一大早去请四皇子的行为本身就很反常，而更反常的是四皇子出宫了。

四皇子不参与朝政，身无公务，宫外又无故人，他出宫的原因令人深思。

而我们恰好在要进宫时遇到他，娘娘不觉得太奇怪了么？还有刘基等人，他们与陆少言并无瓜葛，平时碰面也不少，为何偏偏在今天为难他们？”

贵妃静静听她说，待她停下来，贵妃问：“那你觉得是为何？”

蒙声笑了笑，道：“臣女接下来的话皆是推测，娘娘大可当我是胡言。

我身边不久前提上来个丫鬟，名沉香，我一直觉得她很奇怪，直到今日见到了代萱，我才知道为何会觉得她奇怪了。

她做事一丝不苟，谨言慎行，与所有人都保持在一定距离内，举止全然不是我房中丫鬟的风格。开始我一直以为她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可方才见了代萱，才惊觉两人竟有五六分相似。

所以我猜，沉香是娘娘放在我身边或者侯府的人。今日她知道我的行踪，要在巷间打探陆少言和付缜的去向也是轻而易举。西郊的争执不过是娘娘有意促成，四皇子会出宫，也是因您的吩咐。

他出现得太及时，那么同样及时出现的秋嬷嬷想来也不会简单。

娘娘，宫里宫外，你安排了这么多，为什么呢？”

贵妃眉间渐渐染笑，道：“你倒是聪明，这么一会儿就猜了个大概。”

蒙声惊诧于贵妃居然没否认。王贵妃继续道：“不过你猜错了几点。一，西郊的事，与本宫无关。二，秋嬷嬷不是本宫的人。三，沉香是宝龄出嫁时我从宫里选出来做她陪嫁丫鬟的，并非为了监视谁。只是她心疼你，把人送给了你，而你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