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起身出门。

“姑娘，您去哪儿？”闲云问。

蒙声头也不回，自顾往前走，道：“去王府。”

到王府，靳时还在院子里和段寒切磋，看到她来，靳时停下来，擦了擦汗，说：“听说你祖母回来了。”

蒙声嗯了一声，慢吞吞地跟他走进屋，说：“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木子轩了。”

靳时当即皱起眉头，不满道：“你怎么整天就关注别人？”

蒙声嘟起嘴，踮脚伸手去捏他的脸，说：“吃醋啦？”

靳时抓开她的手，说：“你来就是说这个？”

蒙声安分地坐下，看他双腿交叠搭在旁边的凳子上，莫名地就有些撩人。蒙声咳嗽一声，收回目光，说：“我看到他和一个姑娘在一起。他把人送回燕林坊就回了临江客栈。那姑娘戴着幂篱，应当是不想被人看见脸。就是那么巧，刘家跑了个丫鬟，她要是现在出门，应该也不想被人认出来吧！”

“你认为是木子轩救了她？”靳时双手枕着脑袋道。

蒙声觉得靳时最近在她面前越来越放松了。从前见她都是正襟危坐。

蒙声点头。

靳时：“他救了人，却让刘基和陆少言他们起了冲突，他想做什么？只是简单的祸水东引？他那么古道热肠，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看到一个丫鬟被欺负就出手相救？”

蒙声说：“这也不一定。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帮了我，所以他会救那个丫鬟也不一定。而把锅丢给陆少言和付缜背，也只怕是因为这两家是安宁伯奈何不了的。”

靳时冷哼一声，“你倒是记得清楚临江客栈的事。”

蒙声手肘支在桌上，捧着脸，说：“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靳时：“我也在说正事啊！”

蒙声眨眨眼，说：“明日狩猎我去不了，你可要好好表现。”

“为什么？”

蒙声不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不去了还是为什么他要好好表现，于是一起解释了。

“我祖母重病了才回来的，我自然要在家照顾。至于你，你要是在猎场表现好了，就可以回去找皇上要赏了。你不是想让皇上赐婚嘛，正好趁这个时机啊！”

靳时盯着她，也只有她，敢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地说出这样的话，换了别人，心里再急着嫁，也是不好意思露出半分急色。

“蒙声，你以前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靳时即便听到过太多次蒙声拒绝他的理由，他还是憋不住问道。

蒙声愣住，莫名地问起这个，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原因有点多，但是有最主要的一个，于是蒙声说：“因为害怕。”

靳时放下腿，又正襟危坐了，“害怕什么？”

“害怕跟你在一起后，我们会变得越来越不好。”

靳时沉默了，他不知道蒙声这个害怕的理由的根源在哪。空气沉静了好一会儿，靳时才道：“那后来为什么又……”

“因为被你感染了。你总是运筹帷幄，那么自信。你喜欢我，所以即便你从前不善言辞，你也开始学着逗我开心。你知道吗，自信的人是会发光的，很亮很暖，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