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吗？那个女孩子……真的不会有事吧？”

一阵闹腾之后，奥佳欧终于能收起自己的羞耻心，先集中精力观察这里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变猫的黎政带着奥佳欧来到了之前两个女孩子走进的“夜总会”门口，一人一猫趴在微微打开的门边上，暗中观察里面的光怪陆离。

“就好像你在三国游戏里无论光复汉室多少次，都不能改变现实中三分归晋的历史；她堕落也好被拯救也好，无论你做什么历史都已经决定了，你在这里改变她的命运只能破坏你的观察体验。”黎政蹲在奥佳欧的肩膀上说道：“等着就行了，你别一时冲动去干些无意义的事。”

“是是是，你想把剧情调回原本世界线也是蛮难的……你说过七八遍了。”奥佳欧嘟嘟嚷嚷地说道：“既然担心我乱来，一开始做成纯观察者视角的不就可以了？”

“亲身体验更有感觉不是吗？真是的给你沉浸式体验你还不满足？”黎政舔了舔猫爪子说：“而且，就算我们是真的穿越回了上个纪元，你别以为自己救她是好事。”

少女有些不解：“这什么意思？救人还能是坏事不成？”

“对于某些人而言，苦难反而是催化剂。”黎政买了个关子，“尽管在当事人眼中是获救了，但在大局上来讲却不是最适合的展开。”

黎政的话让少女膨胀的正义感稍微收敛，尽管奥佳欧的情感让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冲出去，但她的理智也告诉了她现在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平静下心情之后少女仔细观察了一下夜总会大厅的结构，发现除了某些艺术设计可能和地球上大相径庭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和地球上差不多。

如果放在以前，以奥佳欧的反应能力多半注意不到这种“相似”有多不正常，但现在的少女显然可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黎政，你不是说这里是那个掌握了十二个次元宇宙的大神文明的疆土吗？”奥佳欧问道：“但是为什么看起来和地球上差不多啊？”

没错，这里是几个纪元之前的外星球，而且还是神级文明的领土，这地方和地球的情况“相似”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所以我之前说过这里是‘法外之地’嘛。”黎政把猫脑袋往门内伸了一些，同时不慌不忙地跟奥佳欧解释道：“就算是有着远超地球人想象的科技和魔法，能够轻易地穿梭于维度之间的梵雅人，在完成‘超融合’之前也不能真正地掌握十二次元里的每一寸土地，这里就是其中之一。”

“法外之地……”

“这颗星球上的文明自由发展，依旧有着各个没有接触到星辰大海的国家，国家之间的外交关系之类的和当今的地球看起来差别不大。”黎政指了指夜总会里的好几个艺术品说：“你看这些艺术品就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这里也有来自异国的人，这里的一切都和地球很像，除了……”

“除了？”

“除了这里真实存在暗中控制全世界的地下组织。”黎政用猫爪子指了指夜总会里面其中一个抱着钢管狂舞的性感女郎说：“你看她背后的纹身，就是那个组织的标志。他们在暗中控制这个星球，如果有值得上交的资源他们会通过自身渠道交给自己的上级。”

“暗中控制世界？真是可怕的家伙，放在电影里面能当boss了。”奥佳欧此时看那个舞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吗？”

“虽然我懒得研究这些，不过俺寻思她不是，应该只是一个听说过都市传说的狂热者而已——又不是修卡战斗员，怎么会把组织的标致印在身上……哦不对，修卡战斗员也不会这么做，太怪了。”

黎政接着吐槽：“另外你也别太高看这帮家伙，他们不过是梵雅本星区总督府下属机构的下属机构下面的杂鱼小兵，这个星球上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协助社会学研究，干几年有前途的就升迁没前途的就跳槽，只有老大等几个人能勉强算这个星区的公务员。”

听了黎政的解释之后少女微微叹气：“为啥我前一秒还觉得很高端、很厉害的组织被你这么一说怎么就像是……算了，不管怎么说也是暗中掌控世界的组织，也和你在地球上的‘太一’差不多了吧？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眼中就是天啊。”

“天什么天，因为这个星球没啥能被梵雅人看得上眼的资源，所以他们的权力其实十分有限。”黎政毫不留情地揭着底：“不然也不会叫这地方‘法外之地’了。”

在揭完老底之后黎政却话锋一转说：“然而就是在这个‘法外之地’，在这个即使掌控世界的幕后黑手也只能算基层公务员的地方，诞生了逆天者，诞生了罗蕾莱，诞生了整个十二次元甚至整个大世界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命运真是神奇……”奥佳欧也感叹道。

听到这话之后奥佳欧沉下心来，仔细观察被偷偷打开的门后世界。

奥佳欧担心那个书呆妹会被带坏，但她也知道自己即使做了什么也啥都改变不了——黎政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世界的确是黎政为了讲故事现场搓出来的，就好像为了给奥佳欧讲三国的故事而创造了一个三国世界一般，和原本历史上的那个世界完全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

就算奥佳欧将这里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只是“破坏游戏体验”而已，这个世界的现实已经在好几次宇宙大爆炸之前就结束了。

在那扇大门之后，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年轻人们在里面纵情享乐，书呆妹刚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一个身穿性感皮衣的大姐姐抱着，强灌了一大瓶绿色的药。

绿油油的药片被书呆妹吐了大半出来，和书呆妹反应迥然不同的是她的“朋友”瞬间就好像看到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一般将被书呆妹吐在地上的药片啃食了个一干二净——全然不顾那些药片上全是地上的脏土和书呆妹的口水。

奥佳欧看的直皱眉，那疯狂而丑陋的样子让奥佳欧想到了很多地球上可怕的白色粉末，那瓶药显然和那些魔鬼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里的人放纵起来要比地球上的更简单直接，进入这个场所的新人们直接就成了老玩家的玩具——兴奋的药物、可疑的液体、“刺激”的游戏、纯粹的肉欲……书呆妹在这里瞬间就被弄得晕头转向，她洗得发白的校服被人粗鲁地撕下，土气的眼镜不知去处，双麻花辫子被解开、凌乱地铺在身上。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看起来还比较理智，没有像其他新人那样瞬间就被丢进那放纵旋涡之中；但显然她的意志在药物、音乐和四周的语言挑逗中很难维持，没多久，看起来像是勤工俭学的书呆妹如同一颗浮萍一般被带她来的“朋友”了进去，即将成为“酒池肉林”当中的一块肉。

就在书呆妹最后的防御即将被解除，即将融化在酒池肉林之中完成一场“变身”时，门外的奥佳欧冲了进来。

“历史的真相什么的老娘不看就不看！如果现在不出去的话，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的！”

这是冲出去之前奥佳欧留给黎政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