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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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雨歇云停春意闹
满屋子浓郁桂花香中独孤晟幽幽醒来,这是一种香甜迷人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软了心肠,隔着帘子,独孤晟侧卧着看秦瑶细声细气地与侍女说着话,认认真真地梳妆打扮。
松软了心肠的独孤晟掀开帘子,赤着脚大步走向秦瑶,未着衫裤的独孤晟吓得春花慌忙跪伏在地,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秦瑶虽然慌张,但依然秉持多年习礼的操守,心里直念叨非礼勿视梗着脖子行礼。独孤看着好笑,装模做样的要伸出手要抱秦瑶,秦瑶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独孤晟眼看着秦瑶慌不择路的动作脸上笑意更深,可再一看秦瑶的脸色,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随便披了一件衣裳然后过来揽着秦瑶问“怎么起的这样早?”
秦瑶还没有平静下来,低着头说“国君要早朝,妾身,我起来服侍国君。”
独孤晟将脸埋进她发间,轻嗅道“你喜欢桂花?”
秦瑶道“桂花芬芳馥郁,浑身是宝,多讨人喜欢。”
佳人在怀,独孤晟难得放松道“以后在人后不必称呼我国君,咱们就当一对寻常夫妻,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
秦瑶犹豫再三还是顺了他的意。
独孤晟走后秦瑶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又对春花说“那床铺扔了罢。”刚说完就感觉梳头的秋月用了力气,秦瑶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找补“算了,你让洁净司的人洗干净送回来罢。”
秋月小心劝道“陛下这里国君自然要常来,若每回都如此,外头自然要有风言风语的。”
秦瑶问“该到下一步了。”
后宫三件事,第一步,得宠。第二步,固宠。
对秦瑶而已这并不很难,她固然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可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独孤晟后宫之中各色风情美人都有,就说明他是个多情人。既然如此那秦瑶就给他一个没有见过的样子。
明礼而不拘谨,温婉但不依附,聪慧却不清高,明明是他喜欢的样子却会做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秋月问“陛下如今作何打算?”
秦瑶道“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我千里迢迢嫁过来,不是来做宠妃,我是来做一国之母,使秦郑两国能够缔结百年之好的。”
秋月说“不多时便要大选,陛下可有什么主意了么?”
秦瑶并不在意所谓大选,郑国的大选是强制的,难免选进来些不甘愿的人,这一点就和秦国不同,秦国自愿参选,后宫之中虎视眈眈后位的人犹如过江之卿不可枚举。
想到这里秦瑶顿了顿说“大选的事情有贤妃和太后做主,我们到时去看一看就是了,怎么说也还得月余呢。”
虽说已经命贤妃全权处置,可贤妃三不五时地便要来寻秦瑶,来问她的示下。秦瑶推拒几次都不成功,只好被迫地参与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秦瑶才得知了一件大事。贤妃竟然另有心上人!
说来这也是巧合,那一日秦瑶在殿中昏昏欲睡,贤妃独自在前殿整理送上来的画轴,看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捡择好的让秦瑶审阅。
平时秦瑶都只是随意翻翻,偏偏这一日精神好,多看了几卷,看到有一家的女子年十八,容貌家世都不错,却不知为何被挑出来放在了待定的一摞里头,过了几日就放在了落选的里头。
秦瑶来了兴致,将这一副单独跳出来仔细看,定州莫氏,家徽是团云。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非要说,大概是这家只剩兄妹两个,兄长鳏居多年没有子嗣,妹妹虽然貌美但是并未参选,一直在家待嫁。
依春花打听回来的消息,数日前宏景侯府往宫里送过东西,第二天这原本还在待定里头的小姑娘就落选了,不知道这两家是交好还是有仇?
最终让秦瑶想明白的还是贤妃,她的衣饰简朴,惯用的就那么几件,偏偏每一件都带着过流云或行云的模样,可她家的家徽是鹤。
按理来说,云中鹤也是常见的纹样,可是偏偏就让秦瑶起了疑心。暗暗追查之后才发现,贤妃入宫前曾与莫家少爷在同一个学堂念书,关系还十分亲近,后来入宫才断了联系。
这日午后秦瑶一面梳妆一面与贤妃说话,说着就提到了画卷。“孤看着都是水灵灵的美人,让谁落选都不忍心,不知贤妃是怎么评断的?”
贤妃回“观其形容,但有不佳者皆落选。”
秦瑶让人将画卷拿出来堆在桌上说“孤闲来无事翻了翻落选者,姿容上佳者也有落选的,倒让孤不解。”
贤妃掐了掐手心说“后宫之中当百花齐放,同一种风情的女子有一二出挑的就好了,多了也无益。只是落选者众多,难免显得出众些。”
秦瑶只是笑,嘴里却说“原来如此,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你背后下绊子,阻拦人家的荣华富贵呢。”
贤妃的慌乱也只有一时,很快就镇定下来,说“入了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只是这舍了亲族的哀恸却少有人知,一时不解也是常理。若是不能出挑,即便入了宫又能如何?还不是……”
秦瑶只当她是在抱怨深宫寂寞,并不与她分辩,也无意去阻止她的行为,宫中苦寂,她若能有个寄托也是好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算,没想到独孤晟突然来了,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女子,还夸赞她钟灵毓秀,看起来别有一番灵气。
贤妃的苦涩和难言毫无保留地落入秦瑶眼中,让秦瑶也忍不住为她叹息。独孤晟走后,秦瑶犹豫着劝她“既然国君已经开了口,你也做不了什么,何况那一日,人人争奇斗艳,真见了也未必就能选上,只是可怜要走这一趟。”
贤妃仍是笑,只是这笑十分复杂。“多谢陛下挂怀,只是陛下难道就不伤感?”
秦瑶却说自己早就想开了。“我自来时便知,我要嫁的人是一国之君,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独占他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