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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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因果报应(一)
明明不是信徒却日复一日地烧香拜佛只为求一个心安,这究竟是愚钝还是可笑?
药香、佛香还有女儿香缠绕在一起混合成一种令人微微皱眉的奇怪味。其实这个味道并不难闻,可是这种不和谐的味道却会让人情不自禁地皱眉,觉得有些不适。
太后按住捏肩的手,不悦道“这些事情不是一向由王后一人做主吗?怎么今天想起来到孤这里讨主意?”
手上的单子只不过是薄薄的一本,握在手里轻飘飘地,可在有心的谋划之下却能够变成伤人的利器。“虽说上一次已经办过,不过这些事项当时都由贵妃主理,妾身并不清楚其中详情,如今贵妃也不住在后宫里,妾身只好亲自来一趟,也好让您帮着拿个主意。”
这一番话说得妥帖稳当,听得人心里熨帖。太后满意地眯了眯眼睛,示意萧襄贵妃继续捏肩。“你这样想就很好,论资历你可比不上贵妃。多跟她学学怎么处事,别失了体面。”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话,说是国君来了。
这倒也不算奇怪,国君每个月都要来几趟,即便是太欧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从未落下,不过王后来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所以一直也没能碰上,这倒算是难得。
几人见过礼,独孤晟这才开始打量秦瑶,今天她穿了甘石粉牡丹窄身上衣,下身穿榴花红织锦绣行云八破裙,外罩杏黄色团草纹大袖衫,头上只带了三两件素色的首饰,鬓边斜插了一支青白色的小花。
衣饰虽好,人却有些憔悴,看起来更瘦了些。
“王后今日来的巧,倒碰上了国君。”太后道。
交叠于身前纤细白嫩的双手轻轻地拍着,秦瑶面上带笑,言辞温婉。“国君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流连于后宫之中。”
立于太后身后的萧襄贵妃双眼盈盈,浅笑着向独孤晟行礼。“妾身见过国君!”
今日的萧襄贵妃比平日还要更精致些,额心还贴了珍珠钿,眉眼也勾画得十分柔婉。独孤晟上下打量道“今天的花钿用得很好!”
萧襄贵妃羞涩一笑,亲自为独孤晟奉茶。“这是刚刚贡上来的新茶,国君尝尝。”
秦瑶抿了一口茶,确实是新茶,滋味很好。“今年的花比去年的开的好,可见花木司是用了心的。不过今年雨水和往年不同,有几品花没能按时贡上来。”
独孤晟忽然想起避暑时的那些绿牡丹,觉得很是好看,只不过听说那个培育的匠人已经被秦瑶做主放走了,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今年的花色没有往年的多。“今年不必大办,节俭一些就可以了。”
玉娘悄悄地从后头进来,靠近巧娘说了两句什么,巧娘脸色当即一变,慌忙附在秦瑶耳边低声耳语。
太后在看见玉娘的时候脸色就不好,这时候看秦瑶准备起身告退,便道“王后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秦瑶扶着巧娘的手站稳,看了一眼对面的独孤晟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边上的萧襄贵妃,双手捏在一起。“花木司的宫人不妥当,备下的花出了点问题,妾身去看看。”
这样局促的动作一看就是心虚,独孤晟暗暗猜测她是怎么了,嘴上说的却不大好听。“宫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得用了?这样的小事还需要王后亲自去处理?”
秦瑶挪了两步,面对独孤晟,低眉顺眼道“花木司的事情可大可小,妾身还是去看一看吧。”
太后一听就不乐意,心里觉得王后肯定是有什么小算盘,要是错过了这一回可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了。“不必那么费事,把人带过来,就在这里问也是一样,也让孤看看那些培育花木的能人都是个什么模样!”
秦瑶为难地紧了紧手,眼神左右动荡不安,一看就是不情愿。在太后探究的目光中,秦瑶只好命人去将花木司的人带进来。
可人一进来就哭天喊地地跪下了,脸上涕泗横流,话都说不清楚。
太后命燕嬷嬷去问,那人顺势抬眼,然后猛地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地趴了下来,头都不敢抬。太后狐疑地看着独孤晟。“你见过这个匠人?”
独孤晟也是一脑袋浆糊,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独孤晟突然抓住了一个词,花木司,先前似乎有谁就是因为花木司而被责罚的。难不成和这个有关系?
接下来这个形容奇怪的人突然冲着独孤晟磕头“小人一家老小都靠着小人养活,您就放过小人吧!”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独孤晟身上,除了秦瑶。她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无限怜悯。
独孤晟忽然想到了什么,脸变得很难看。他并不是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的身后还站着萧襄贵妃!
果然,下一瞬间那个人就冲着萧襄贵妃深深地叩头,猛的磕在地上,一心寻死。“娘娘!记得你说过的话!”
这下可好,太后都被这话给说的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脱口而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襄贵妃一脸震惊,委屈道“妾身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太后明鉴啊!”
太后尚且还未开口,独孤晟已经命人将地上晕过去的人拖出去弄醒。“王后刚才听见的是什么?”
“妾身听人来报,说是侍卫们在宝慈殿外发现这个匠人鬼鬼祟祟地似乎在等什么人,于是留心等候,结果发现他在等得人是贵妃的贴身侍女英儿。人是一起拿下了,只是还未查问清楚,所以不敢叨扰国君和太后。”
太后脸色和缓了些,咳嗽两声。“那宫人自己行为不端,与贵妃什么相干,赶紧拖出去打死完事,省得他在这里胡言乱语污人清白!”
独孤晟自认对秦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既然做了把这个人放进来的打算,所图谋的自然不会只是一个宫女这么简单,必定还有更大的打算,保不齐就是盯上了贵妃。“是非曲直等那人醒了一问就知道,总不能只凭他的只言片语就断定他和贵妃的侍女有染。”
太后阻拦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满脸血污的匠人被带了进来,这回一看,这人已经清醒不少,言语里也有了章法。
然而越是听下去越是让人心惊,这个故事牵扯得太多,就连太后也不敢轻易地开口。一片静默中独孤晟道“你说的这些话可有什么证据?”
那人在怀里摸了一阵,掏出一方缠枝云纹的手帕递了上来。“这是当日小人留了心,特地留下的物证。”
这块帕子确实是贵妃素日所用,而且这个料子和花纹看起来很熟悉。
萧襄贵妃当即跪下,恳切道“这样的帕子妾身房中不知有多少,就是丢了一块两块的又怎么查得清楚?”
“这帕子虽多,不过上头的绣活可是出自娘娘之手,不然小人如何能够用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