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就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师弟吗？你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招新人了吧。院子外面池塘里面的老乌龟都快要渡八卦神劫了，门前的老树也离开了永夜道统前往万森之国寻觅祖地去了。我在这个山门守了好久，就为等你归来，告诉你这些消息。”

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望着由远及近的羲皇，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哎，这些年苦了你了。你也别怪你师尊心狠，你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太低，身为药神体的你，要是出现在外面，肯定会招惹来杀身之祸。不知道多少恐怖的存在窥视你的身躯，想要将你抓去熔炼出一炉不朽神丹来。如果不是永夜道统庇护，只怕你早就横尸街头了。在没有绝对无敌的实力以前，努力好好修炼这才是正道。”

羲皇也是有些无奈，人在江湖，有些时候身不由己，除非无敌，否则不可能轻易得到逍遥。

“师尊，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已经修炼到九星境界了。”

听到少年的话语，羲皇不由得愣了一下，连忙探查了一下少年的修为之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出声道：“这药神体不愧是惊世骇俗，被天地所妒忌的绝世神体，短短万年岁月，竟然完成了别人需要数十万年才能够走过的修炼之路。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当真从来不公平。”

曾经的羲皇为了淬炼自己的道心，游走红尘，时间大约在数千年左右。

千年岁月，凡尘却是早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生死别离，皇朝更迭，而他所见所闻，皆是让他生出一种小幸运，为这熔炉一般都天地所震撼。

如今往事回忆起来，历历在目，由见自己的弟子有了，了不得的成就，他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心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暖流经过。

“我这次回来，还需要去找父皇。小师弟，就交给你了。你的这个小师弟，乃是凡体，等会儿你不要给他过多的灌输能量和天地灵物，凡体所能够容纳的资源有限，喂养的时候还是需要谨慎才行。”

羲皇眼中含着笑意，又低头看着怀中一脸笑容的秦凡，说道。

“师尊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弟的。”

自从他踏入永夜道统之后，他身边的同伴就很少，基本上很多永夜道统的弟子都不会选择留在永夜道统，而是会去各大世界历练，去经历红尘，从无数次的抉择和痛苦当中，蜕变出最强大的道和理。

他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弟子。

别人都可以离开，唯独他不行。

他还是太弱小了。

在没有绝对无敌的力量之前，他只能够选择苟在永夜道统哪里也不能去。

修炼世界，可没有凡尘世界那般热闹。

他未曾经历红尘万象，自然无法看破红尘，了然无挂。

反而是他心里面逐渐萌生出一种少年般的冲动，想要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听听外面的声音。

以前尚且能够承受一个人的孤独，现在有了秦凡，他便也不再一个人独自享受孤独了。

在秦凡的记忆还未彻底觉醒之前，他身上的大帝祝福始终呈现出一种稳定的福源状态，偶尔来一次两次的小惊喜，小提升，一切都是那么按部就班，合情合理，以至于就算是羲皇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难道凡体真的不能够改变命数？”

少年盯着已经可以自己独立行走的三岁孩童，眼神里面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说道。

在永夜道统从不缺乏奇迹，凡体逆天的事情，也绝对不属于稀罕事情。

但是，似秦凡这般彻底平凡的人，太过于罕见了。

“先天无漏，这种体质真的存在？”

羲皇也是走了过来，检查了一下秦凡的身躯之后，皱起了眉头。

先天无漏体是一个很遥远的名词。

永夜道统里面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不多，历代出现的人也很少，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踏入修炼门槛，证道永恒。

这种体质最大的坏处就是存储不了任何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不仅仅无法修炼入门，就连大道的感悟也会随着时间挪移而逐渐钝化，成为朽木。

一般人出现这种特殊体质，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死刑，接下来无缘修炼之路了。

但是，羲皇不同，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在确定秦凡的体质有问题之后，他去请教了很多人，甚至连他的父皇都替秦凡看过。

“师尊，连大帝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看来.............”

此刻，少年也是有些悲伤，好不容易多了一个小师弟，竟然还是一个无法修炼的短命鬼。

要是凡体，他们还有办法。

可你是凡体的情况下，多出一个无漏体质，那就麻烦了。

他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可一想到要亲手送走这个小师弟，心里面还是堵得慌。

毕竟，他可是一手将秦凡从婴儿带到现在都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也罢，要是他真的没有办法踏入修炼之门，那就放弃吧！给他安排一世富贵，也不枉他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仰望星空

就这样羲皇在经历了太多次失败之后，终于打消了引导秦凡入门的念头了。

“麻烦，麻烦了。”

秦凡这边尝试沟通了一下自己远在彼岸世界的不灭灵光之后，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一口气，说道：“这道不灭灵光当初太稳妥了，以至于觉醒所需要的能量，远超普通人。以凡体的积累，恐怕至少也要千年的时光才行。若是千年之内积累不够的话，甚至还需要轮回转世，重头再来。”

“不过，这件事情当初我也准备好了预备方案，倒也不必太过担忧。”

----------

秦凡在永夜道统扎根下来以后，受到的待遇还挺不错的，各种天地灵药皆是随手摘取，送入到自己的嘴巴里面，当真是快意无比。

随着他的逐渐成长，一些异常也显露了出来。

尤其是秦凡特别喜欢发呆，很多时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仰望星空。

就连少年也觉得古怪，说道:“小师弟，你在看什么？”

“观看宇宙。”

秦凡冷不丁的冒出这样的话语来。

“观看宇宙？小师弟，当真是志存高远啊！”

观看宇宙，这种境界就算是他也无法做到。

这个世界的天太高，而且充满了无数的禁忌。

一个人想要仰望星空，往往看到的不是天道规则，宇宙大道，而是极致恐怖的深渊。

凝望深渊是真的会死的。

不过，少年也不会真的认为秦凡在观望宇宙规则，甚至他认为就算是宇宙规则放在秦凡的跟前秦凡也看不懂，就像你把那些数学上的各种未解之谜拿来验算，没有超强的大脑和天赋，连门怎么进去都不知道。

所以，只要秦凡不见到什么太过于恐怖的画面，影响到心神之前，他是不打算阻拦他的。

凡人也有仰望星空的权力，只是这片星空并非他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这个世界的大道当真不可思议。”

秦凡现在已经逐渐苏醒了一点点的记忆，关于以前在荒界留下来的后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发挥了效用。

虽然，他现在还无法彻底觉醒记忆，打碎桎梏，可依旧能够做到仰望星空，体会宇宙的孤独。

“经历七重孤独之后，我将从黑暗当中觉醒，回归这个时代。”

突然，一道记忆信息涌入到秦凡的脑海里面，让他整个人都愣了片刻。

旋即，秦凡摇了摇头，将其抛之脑后。

他这段时间以来，脑海里面总是会多出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他不知道这些记忆从何而来。

但是，这些碎片记忆蕴含了极其恐怖的神通和力量，稍微熔炼一小块，他的实力就会得到极其恐怖的提升。

他还是凡体，可是凡体的细胞里面，一粒粒很小的大帝神像却是在逐渐吞吐天地元气，恢复过来。

这是来自于诸神大帝的赐福，拥有贯穿混沌世界，横跨无穷距离的伟大力量。

只要这些大帝神像存在，那么秦凡就可以联系到这个世界的不灭灵光，将一段段记忆慢慢的传输过来，引导这具身躯觉醒。

“小师弟，我给你送菜来了。”

就在秦凡生火做饭的时候，带着一头滴血蛮牛的少年就走了过来。

“这是我刚才从荒野里面抓来的。”

少年与秦凡配合默契，直接以一种庖丁解牛般的手法，将这滴血蛮牛身上的嫩肉，一块块的割下来，丢入到煮沸的锅炉里面去。

“小师弟，火锅这种美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从小到大都在永夜道统生活，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甚至有些时候，你说出来的话语，就连我也觉得吃惊和错愕。”

“小师弟，你是不是无上强者转世重生，亦或者说觉醒前世记忆的佛陀？”

“小师弟............”

少年陪伴在秦凡身边太久，心里面已经不将当年的论断奉为真理，一路上追着秦凡，不停的发出问题，希望秦凡能够给与他一个答案。

“不清楚，我也是偶尔会这般，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秦凡摇了摇头，不愿意多说。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无论是细胞微粒里面会呼吸的大帝神像，还是偶尔会多出来的碎片记忆都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不凡，拥有大秘。

永夜道统人多眼杂，每天都有无数神魔巡游天空，甚至天空上的那九颗太阳也都是永夜道统的神魔轮流在驱动，给整个永夜世界带来光热。

可以说，在这般神魔林立的世界，如何小心翼翼都不为过的。

目前为止，秦凡所体现出来的都是凡人智慧，顶多算的上奇思妙想。

就算是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任何人在乎。

修炼者，在乎的是修行。

金钱追逐者，在乎的是金钱。

学习者，在乎的是知识的获取。

任何人只要他们不在乎这个东西，那么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将其忽略。

这也是秦凡能够安稳过日子的真正原因。

没有任何威胁，随手都可以捏死的蚂蚁，谁会去在乎他的死活？

实际上，在永夜道统除了羲皇和少年之外，无人关心秦凡的死活。

最多有一些好奇的人，想要跑过来看看这个特殊凡体的时候，秦凡会躲着点之外，其他的日子，他是过的真的潇洒。

“这些神药都被抽去了灵性，否则的话，以这些神药的特殊性，早就化形跑路了。”

秦凡随手榨取一颗从树上摘下来的神果，放入到自己准备好的冰镇空间装备之内，就转身向着之前的生火地点走去。

“小师弟，你的体质绝对不是凡体..........”

少年望着一口一个胡萝卜的秦凡，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说道。

“这味道不错，你真的不要了？”

秦凡咬着胡萝卜，放在自己的嘴巴里面咀嚼，酸酸甜甜的，很对他的胃口。

“不了，这东西我吃多了会撑得慌。”

少年连忙摆手拒绝。

毕竟，秦凡吃的可是他之前种植下去的万年胡萝卜，这种东西极其罕见，而且后劲十足，没有强大的实力炼化，很容易撑死的。

修炼者所需要的修炼资源，也并非越珍贵越好。

很多珍贵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他们这个境界的人用，更多人则是只能够看着，不能够入口的。

“嗝！”

秦凡打了一个饱嗝，看向光秃秃的山峰，说道：“我都吃了一座山的神药了，为何我的修为还未突破到一元境界呢？”

“小师弟，修炼之路对于凡体来说，很不一样。”

少年看向秦凡，眼角跳动，望着这遍地狼藉，一脸的不可思议，苦笑道：“古往今来，小师弟，在凡体当中应该属于吃神药如粪土的第一神人了！”

寻常凡体，根本就不会有秦凡这么好的待遇。

别说是神药了，就是一颗灵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

得亏羲皇的徒弟只有那么几个，而且大部分都已经出师，跑到外面世界闯荡去了，守家的人里面几乎只有少年和秦凡两个，不然的话，秦凡的修炼之路只怕更为艰难。

“心胎动了。这是要突破了？”

三十年岁月，秦凡终于再次感觉到当初第一次吃神药的时候，那种悸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