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上午去系里面复印点东西，看到柳曼曼跟舞蹈系主任说着什么。”

罗美薇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过去偷听了一下，原来是柳曼曼想要抢你的领舞。”

顾颜兮知道柳曼曼生性好嫉妒，凡是人家有的她都羡慕。凡是自己的东西她都要抢一抢。只是柳曼曼一星期能来学校两天就不错了，基本功都不练，那个飞天她能跳？

“小四，谢谢你跟我说这个。但领舞还是不领舞都是看上面的安排，我一个学生哪有什么发言权，再说领舞对我也没有怎么重要。”顾颜兮淡漠的说道。

罗美薇“额”了一声：“看你每天刻苦练功，还以为你特别珍惜这次机会呢。”

顾颜兮努力笑笑：“我喜欢要跳舞，练功是我每天必须要做的功课。至于机会，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也争不到。”

罗美薇不好意思的挠挠脖子：“老三，没想到你如此释然。”

顾颜兮开始吃饭。释然，只是经历一切后不得不成长的伪装。她是很看重这次的领舞，但被抢了就去哭闹撒泼便失去了自己的风度。而这些，也便是柳曼曼的目的。

罗美薇忽的碰碰顾颜兮：“老三，看啊看啊，原来大神就坐我们隔壁桌。”

顾颜兮转头看看，黎光还真的就在她们桌子过道的斜对面安静的吃着东西。收回眼神，拿纸巾擦擦罗美薇的唇角：“花痴，口水都流出了。”

罗美薇脸红一下，小声道：“老三，学校的一大半女生看见大神都激动的很，而你看见大神就特别淡定，难道你不喜欢他么？”

“既然是大神，那就只能摆桌上供着欣赏。喜欢只会亵渎了神灵，自找麻烦。”顾颜兮拿起筷子：“好了，吃饭了。”

安静吃饭的黎光唇角忍不住勾起，顾颜兮原来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星期五下午放学，顾颜兮背着双肩包离开学校要去医院看父亲。学校门口不远，一辆车宝马7停在顾颜兮身边。顾颜兮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一步，见那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上次一起吃饭的李牧。

李牧是学校出了名的风流倜傥，情圣。他下车一甩头发，问顾颜兮：“小学妹去哪儿，学长我送你。”

顾颜兮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这李牧干什么对自己热情。下意识的看一眼车里，见副驾驶还坐着黎光，收回视线摇头：“学长好，我去医院。但不用你送，我坐公交车就好。”

“小学妹，别客气啊，顺路的。”李牧热情的相邀，甚至不见外的伸手要拉顾颜兮。

顾颜兮忙将手背到身后，见公交车恰好来了，赶紧小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转头说道：“车来了，我走了，谢谢学长。”

公交车开走了，李牧叹口气上车：“你说这顾颜兮为什么啊，都不是公主了还这么高冷这么拽。我李牧好歹也是个富二代，长的也不差，她怎么就跑了？难不成还对那渣男顾子安念念不忘？”

黎光摆弄着手机，头也不抬：“因为她知道你也渣。”

李牧：“……”

顾颜兮去医院看父亲，不知不觉呆到很晚。出来想回宿舍，又怕宿舍关门，就打车回了榆林别墅。反正今天也不到和霍奕辰约定的日子，他肯定不会回去的。

到家都十点多了，别墅里大部分的灯都灭了，只有院子里几盏小灯亮着。顾颜兮按了密码开门，不想吵醒张嫂就没开灯，借着朦胧的月光轻手轻脚的上楼。进去卧室，将包放到斗柜上，掀开被子就往床上一趟。

“啊！”

顾颜兮身子一躺下，触电似得又弹起来。床上有个人！

月色里，床上的人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坐着，两人的眼睛对视了足有五秒钟，顾颜兮才想起去开灯。而开了灯她更是惊的很，这家伙睡觉居然不穿睡衣！

顾颜兮脸藤的红了一半，不自在的撇过头，伸手摸索着被子一角扯了扯，试图盖住不该看的某人的身体：“我……不知道你回来了。”

霍奕辰伸手抓住那扯被子的手，作恶的直接按到顾颜兮试图用被子盖住的地方。

“啊！”顾颜兮这一次的惊叫不亚于刚刚躺下碰到人的惊悚。她不敢置信霍奕辰有这样无耻下作的羞辱举动，满脸涨红的使劲往回抽手。但是霍奕辰的手就好像钳子一样，她的手根本就抽不回来。

“松开我。”顾颜兮声音不能抑制的颤抖，眼底深处的厌恶藏不住的迸射出来。

这样的眼神让霍奕辰的后槽牙都紧起来。本是夫妻间一个恶作剧，可顾颜兮的反应却让他觉得被狠狠羞辱了。

“觉得恶心？别忘了，你是我花钱买来的玩物，你有什么资格摆出这个表情！”霍奕辰双眼如淬了毒了，难听的话更如锋利的刀，直接戳到顾颜兮的心口窝上。一刀见血，死无葬身之地。

顾颜兮僵硬的不动了，连呼吸都好像停止。

对，自己就是霍奕辰花钱买来的玩物。他给父亲的医疗费，给护工的工资，给自己的金卡都是要有回报的。而回报就是他肆意的睡自己，羞辱自己，用自己的无地自容来修补他当年从自己这儿得到的羞辱。

自己没有权利反抗，甚至连眼神表情都要摆出他喜欢的样子。

顾颜兮一动不动，瞳孔里的神色从倔强厌恶到一点一点低垂顺从：“我没忘，我记得我的身份，我没觉得你……恶心，我是怕你嫌弃我恶心，我还没有洗澡。”

顾颜兮的声音干涩，如同深秋树枝上孤零零的黄叶，在萧瑟的冷风里打着哆嗦。

“你不洗澡是很恶心。”

霍奕辰嘴里说着恶心，动作却一点不嫌弃的给她推倒。

顾颜兮想说，今天是星期五。又知道自己说了不能改变什么，还只会惹到霍奕辰更大的火气。她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老实的好像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