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次，襄王就是这样带着他，到郊外，到原野，带着她飞奔。

在飞奔的跳跃的马上，襄王的手臂轻轻地遮挡着莫离。每次骑马他都这样。他不会让她摔下去，轻轻护着她。当他充满柔情的时候，他的魅力几乎无法抵御。

“我不知道王爷怎么了？”莫离问道。

“不还是那样吗？”

“不是了。当众侮辱我，威胁我，把我推倒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襄王解释说，“我只是推开你，你自己没站牢……”

“莫离，你知道吗？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襄王对她说。

“王爷想说什么？”莫离问他。

“我想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襄王温情说道。

这是莫离这辈子听到的最辛酸的话了！

“说这话做什么？”莫离问道。

“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说这话了。昭明很快就到这里来了。”

……

黄昏的时候，昭明到了这个世外清净的地方。

炊烟袅袅，黄汤滚滚，糯糯的米粥香味，已经开始散发出来了。

莫离把米粥盛出来，给襄王盛了一碗，给自己面前摆放了一碗。她看到昭明缓步，向这边走过来。

昭明看了看说道：“这么好的黄米粥，王后亲自煮的吧。不知道朕能不能分一碗粥出来？”

莫离早知道他会来，所以鬲里面有煮好的粥给他留着呢。莫离把粥取出来，盛在碗里，放在石桌上面，请昭明坐下。

昭明端起来，喝了一口，说道：“果然是王后亲手煮的，黄米清香之外，还有醇浓之味。这碗粥，称得上是世间至美之物。”

一碗黄米粥，都能被昭明说成这样。

莫离说道：“水是襄王提的。”

昭明说道：

“也难怪。这碗粥美则美矣。不足之处就在于水。澄湖之水出自河水，一路水流激荡，途经修竹茂林，到了澄湖这里，水质甘美。白天用水多，船行舟划，又有日光照耀，所以水质偏硬；经过一夜静谧，水路顺流，湖水才会清澈，水质绵软。如果煮上好的粥食，要用早上的水才好。襄王如何懂得这些，所以用了黄昏的水。这就是美中不足所在。”

昭明含沙射影，说襄王不懂煮粥的水，是一介武夫，不会品尝甘美之味，也不懂这些精微的品尝之道。昭明是喜欢品茗的，他的香茶不离口；襄王喜欢纵酒，很少用茶，这方面确实不如昭明。

莫离不满他的话，替襄王辩解说道：

“陛下贵为天子，聪明绝伦，所以才会分辨幽微。襄王没有受到陛下仁德之化，才会美中不足。”

昭明哼了一声，说道：“听王后的话，王后和襄王，已经和解了不成？”

莫离看看昭明，说道：“看陛下的意思，陛下和襄王，已经和解了不成？”

昭明笑道：

“王后难道不知吗？襄王听说王后离宫出走，全无斗志，派明信侯去递个请罪的降表，自己飞马来找王后去了。请罪认罚，将王后前番借他的银子都免掉了。朕焉能不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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