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没有回答他。

“从灵州山回来，我就给父王解释当时的情况。我想给父王求情，妥善安排你的婚事。但是我还没开口，父王就告诉我，你已经同意出嫁公孙奥，并且当就跟着公孙奥回兀竺国去了。连襄王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这些，有意思吗？”须臾开始烦躁了。

“须臾，我搞不清楚，你为何性情大变？你的性情我是了解的。你单纯，不谙世事，也不会追求什么奢侈享受。在灵州山，只要一把甘泉水，一点果蔬，一个树屋，你就生活得很快乐。可是为什么到了兀竺国，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造什么白银瀑，黄金台，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这些！”昆仑对须臾道。

“女子不是出嫁从夫吗？公孙奥喜欢这些，我跟着喜欢。这有什么过错？就算有错，陛下不是已经惩戒了吗？太子殿下还要再来一遍吗？”须臾不耐烦道。

昆仑道：

“看看你的性情，了几句话就烦躁。好像一点逆耳的话都不能听。我不知道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变得这么快？奢侈放纵就行了，还滥杀无辜。一个美人有什么过错，你竟然让公孙奥当着你的面杀人！你的心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话须臾更不愿意听了，道：

“我什么有什么要紧？我又没动手！杀不杀人是公孙奥的事情！是他动手杀的，与我何干？太子殿下不服，找他去理！”

昆仑有点吃惊看了看须臾，道：

“须臾，难道在你的心里，就没有仁义，没有道德吗？可以这样胡作非为？你知不知道这是取祸之道？父王训诫你，完全是为了你好！”

昆仑不这话倒也罢了。他竟然昭明是为了须臾好，须臾的怒气怨气一下子就升腾起来了。冷笑道：

“是吗？我原本就是灵州山的野人，我懂什么仁义，道德？现在竟然跟我讲什么仁义道德来了！什么王后得病，让我回来省亲，却这样对我！我告诉你，下一次不管什么理由，管你谁病谁死，都和我无关！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昆仑这下子被须臾的粗野气坏了！他怔怔看着须臾。

……

昆仑并不明白须臾心里的苦处。她愿意这样吗？她愿意嫁到那个蛮夷的国度，跟着公孙奥那个淫邪无度的人过日子吗？

“须臾，你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敢认你了！奢侈放纵，擅杀无辜，还挑唆公孙奥攻打子诸侯国。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是非不分，清浊不辨。你就算不懂事，也不至于如此胡作非为！你知道外面怎么议论你吗？”

外面怎么议论须臾，须臾不想也知道。但是她才不在乎。

“我愿意是什么就是什么！和你无关！用不着你我！”须臾对昆仑大声道。

昆仑实在不能理解，那么纯真自然、那么真可爱的须臾，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简直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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