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你不觉得我老了吗？”

“父王很老吗？”须臾抬头看看，“没有啊！”

“不要叫我父王。以后改叫王爷吧。”襄王吩咐说。

“是，王爷。”

襄王搞不清楚，怎么转眼之间，他的感觉一下子全变了。

“你不再是我的公主，是我的女人了。”襄王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做我的公主，随你怎么任性都行。反正要嫁出去，我才不管你。”

“做王爷的女人呢？”

“肯定不行。要听我的话。”

“我不听。”须臾娇嗔说道。

“不听就收拾你。”襄王呵斥说。

须臾抬眼看看襄王的脸，那张英毅无比的脸庞上面，藏不住的温情和慈爱。

“才不怕你。”须臾说道。

不知道有多少次，襄王想念着那个女人，长夜难免。他常常喝醉酒来麻醉自己，酒醉之后不省人事的他，脚步不由自主会走到昭华殿，去寻找自己的圣德王后。看到空荡荡的殿宇，逼问王后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回来……

“怎么敢不回来？没规矩了！”襄王红着眼睛，呵斥昭华殿服侍的引琴、引棋女御。

两位女御早就习惯了醉酒的襄王，不敢说王后已经回不来了，只敢敷衍说：

“王爷息怒，先等等，已经派人去接王后娘娘回来了！”

“去了多久了？”襄王呵斥说。

“已经很久了。很快就到了。王爷先躺下歇歇。说话间，一会儿就回来了！”引琴女御扯谎说。

“嗯。”听到这话，襄王才会满意，倒下来。过了一会儿，睡着了。

那个很快就回来的圣德王后，实际上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她成了昭明天子的昭和王后。

莫离，防风氏莫离，襄王心里最爱的女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十几年了，这份创痛一直就在襄王心里埋藏着。结不了痂，似乎一直在汩汩流血。自从那个女人走后，襄王用了各种办法补偿。册封后宫，也在昭明的授意下娶了贤惠端庄的东伯夫人。可是心底的那份怆痛，只能是一种遗憾，无法从根本上消除。

……

那时候，莫离是刚刚进宫。诸侯国送来了两位公主，容颜如同秋水一般。襄王欢喜，就准备册封为后宫的女嫔。

不料，身为夫人的莫离，坚决不同意。不管说什么，都态度决绝，坚决不同意襄王册封后宫。

……

“莫离，蔚国和蔡国已经将公主送来，自然是交结夏宇国之意。我若退回恐怕伤了两国的情谊。不如就把她们留在宫里，如何？”

“世子大人尽可做主。这样的事问我做什么？”莫离冷淡说道。

“册封后宫，当然要夫人说了算。夫人不盖印玺，我能有什么办法？”襄王看着莫离的脸说。

莫离命令紫陌将她的印玺取出来，放在案几上。

“这个印玺原本是臣婢进宫的时候世子大人赐给臣婢的。臣婢有何德何能掌管这印玺？如今世子大人要用，只管拿去就是了！”莫离这样说着，表面上还能平静，心里已经锥扎一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