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的官吏不敢作声，任着昭明奚落一番。莫离在一边听了，也不知道襄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对昭明说道：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襄王爷的。他处理外面的事情还好，处理后宫的事情是不灵的。当初后宫里岔三落四的事情多了。后来又有郭颖夫人和擎月王后的事，一直到东伯夫人进宫，才稳定下来。他如果有陛下三分，也早已处理得稳稳妥妥了。”

昭明听了这话，叹道：“王后这话，朕竟然听不出来，是夸赞朕？还是在奚落朕？朕自从有了王后，什么事情都顺着王后来，这就是王后所说的，稳稳妥妥？”

莫离一笑。昭明说道：“襄王去灵州山了！哼！他现在也该知道：朕的烦恼了！”

莫离不知道昭明何意。心里狐疑，也没敢多问。

昭明当初是想起来什么了？怎么突然决定：把须臾给了襄王爷？莫离自始至终不明白。

“臣婢还有点奇怪呢。当初陛下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要把七月给了襄王？”莫离问道。

昭明若有所思。说道：

“朕这一步棋，是下错了吗？为什么给了襄王？也许是因为，怜悯襄王相思之苦吧。朕当日有相思之痛，夜不能寐，孤独至极。襄王失了王后，他心里也不好受。有了七月，中年得了艳妻，他的心病会好很多。”

“中年得了艳妻？”莫离惊讶问道。

昭明说话向来很有分寸。须臾是他亲自下了诏令，废去身份，贬为奴婢的。并且说过终身为奴。此时却说襄王“中年得了艳妻”，妻者，齐也。是夫君的匹配。

“难道陛下准备，给七月身份吗？”莫离问道。

“哪里用得着朕？”昭明仰天长叹，“襄王这一次，亲自到灵州山去找七月。可知道七月在他心里之重。回来之后，就该考虑册封王后的事情了。”

昭明向来料事如神。莫离听了这话，似喜似忧。须臾能够册封王后，自然心里喜悦。可是如果须臾做了襄王的王后，自己的儿子卓仑，就从最高身份转为二等身份，有点尴尬了。

“王后是喜是忧呢？”昭明开口问道。

“如果真如陛下所言。臣婢自然是喜出望外。”莫离回答说。

昭明笑了笑。

……

襄王带着杨毅等人，马不停蹄，直奔灵州山。

杨毅已经到达灵州山几次，能够找到出入的路口。带着襄王直接进入灵州山，找到须臾曾经居住的树屋那里。

“王爷，这个树屋，就是小主过去居住的地方。”杨毅指着树屋说道。

襄王抬眼看了看，高耸入云的云杉上面，搭建了一个树屋。那里就是须臾童年时候居住过的地方。

旁边的山坡上，有一处清雅的茅舍。那是玉裳使者曾经居住的地方。

无比清澈的清泉流水，从旁边汩汩流过。山谷里到处都是涓涓的水声，空气里一种药香的味道。

“王爷，这里蛇虫很多，王爷要处处小心。”杨毅提醒襄王说道。

“我知道了。”襄王看看这里的山势，险峻无比。高崖上面，处处绽放着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这个死丫头去哪里了？”襄王说道，“她如果不现身，这么大的山林，怎么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