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楼瞬间就垮成了碎石堆，十九艰难地从砖头和钢筋之间爬了出来，浑身都是伤口，他看见一双脚，顺着往上看，是龙凡冰冷的脸。

龙凡把他从砖头缝里抓了出来，一把扯掉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是一张极其陌生的脸，他从没见过，不过艮字部的人一直用人皮面具，在北疆的时候肯定用了别的面具。

“龙神，别杀我，去北疆的人，不，不是我……”

“是谁？”

“是，老大和老五老六，老大让我去偷雷纹饕餮樽，我没去。。”

“那他们为什么会把北疆的事告诉你？艮字部之间不会互通有无。”

“艮字部所有人，都擅长窃取情报，我偷偷打听到的。”

“你还知道多少，全部老实交待，我要知道这三个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身份是最隐秘的，连老大都知道得不多，我们靠标志和信鸦联络。”

“信鸦？”

龙凡一抬头，之间一只黑色的乌鸦正站在电线杆上，被龙凡看见了，他像是害怕了似的，匆忙地展翅想逃走，可已经晚了，龙气化刃把它直接捅穿。

龙凡虚空地一抓，鸟就倒飞进了他掌心，还没死透，挣扎抽搐着发出人生：“龙神，龙神，十九十九！”

喊了几声之后，鸟头一歪就没声音了。

龙凡翻过来覆过去地看，这乌鸦和普通乌鸦没有任何不同，他想要伪造一个都不行。

刚才太冲动了，早知道应该抓活的，不然可以跟着乌鸦找到艮字部的“老大”了。

不过，龙凡感觉十九没说真话。

“你就没跟着信鸦去找老大？你这么好奇，连内部的情报都窃取。”

“信鸦，找不到老大，只会在，天上飞，老大能，看懂。”

靠，服了，这艮字部的老大是有多胆小啊，这么谨慎，连一只鸟都不让近身。

龙凡脸色冰冷，道：“你还知道什么，一五一十全都说了。毁天阁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我，不知道，上面让做，我就做了，龙神，饶命，别杀我，我可以做你的仆人。”

十九瑟瑟发抖，他做梦都想不到，今天随随便便出门执行的简单任务会碰到龙神！

龙凡什么也没说，手按在他的脑门上，用玉庄生教的催眠术又问了一遍，十九竟然没说假话。

“你们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内奸是谁？”

“我不认识他们，只有高层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竟然不止一个！靠！

被放开后，十九从催眠术中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可还是忍不住要哀求。

龙凡闭着双眼摇了摇头：“刚才北疆复活的那几天，我晚上都睡不好觉，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为我而死的兄弟们。放了你，我对不起他们。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寂寞的，我很快就会把毁天阁的其他人都送下来陪你。我要毁天阁灰飞烟灭，寸草不留！”

十九的胸口被捅穿了一个大口子，他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老大，抽搐了两下之后，就不会动弹了，没气了。

龙凡把他衣服撕开，在胳膊下来果然还是找到了毁天阁的标志——帝国之眼，不过艮字部的眼睛是闭起来的。

龙凡把他这块纹身给挖了，现在，他再也不是艮字部的精英十九，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偷。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龙凡怕被执法队缠住，赶紧把十九从废墟里拖走，到了旁边另一座烂尾楼里，他掏出了四枚珍珠，当把珍品拿出来的时候，晦暗的烂尾楼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会长，你可别怪我，这么上等的灵气，我实在忍不住。”

烂尾楼里没人吵，他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了下来，掏出夜明珠运功吸收灵气。

转眼过去了三个小时，拍卖会场里众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会长听说龙凡出去了，也懒得演了，焦虑不安地等着龙凡回来。

“会长，你就别晃了，我看得头都晕了，放心吧，龙凡很靠谱的，一定会把夜明珠给你安全带回来的。”玉婷婷托着腮帮子说。

“龙凡真的会回来么？都这么久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不会是带着夜明珠跑了吧。”比会长更着急的就是肖岩了，跪坐在地上，脸上被会长抽肿了，带着哭腔喊着。

如果龙凡跑了，他可就死定了！

“负责人呢？给我出来！谁敢扣着我儿子？！胆大包天！”

大家看向门口，之间一个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大汉大摇大摆地踹开门，把阻拦他的保安一把推开，冲进了拍卖会里。

“肖友德。”

“爸！”

会长和肖岩同时说。

肖友德大步流星地冲到肖岩面前，肖岩双手被捆着，膝行向肖友德。

“儿子，你怎么被打成这样？！是你这个混蛋捆着我儿子的？！快来人把我儿子松开！”

“谁敢。”会长说，“你儿子偷走了我的夜明珠，人证物证都有，如果夜明珠找不回来，我就把他交给执法队，要他拿命来还！”

大奎也没想到他离开一会儿会发生这么多事，刚才一问才知道原来少爷肖岩又偷了东西，他急忙跑来告诉肖友德。

“老爷，少爷真的偷了夜明珠，还把夜明珠弄丢了，现在龙凡去帮他追了。”

肖友德脸色一黑，尴尬极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偷东西进了执法队，传出去全家的脸面都会当然无存！

玉婷婷嫌弃道：“肖叔叔，你就消停会儿坐着吧，祈祷龙凡能快点带着夜明珠回来吧，不然肖岩可就死定了。”

在这个会场里的都是云省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都在嘲笑着肖友德，有的甚至还不嫌事儿大，拿出手机来拍他准备发给亲戚朋友一起笑话。

肖友德脸色怒红，气喘吁吁，这些嘲笑让他颜面尽失！

“夜明珠不在我儿子身上，那你们应该去找那个龙凡要！说不定那个龙凡已经带着夜明珠逃跑了呢！你们应该去抓龙凡，关我儿子什么事儿？！快把我儿子放了！”

大家都被肖友德气得不轻，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