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让他走。”

假扮交警的阿五一愣：“他会把今天的事告诉毁天阁的，你和我都活不了。”

龙凡还是坚持：“我让你放了他，我不打算杀他，生与杀，这里我说了算！”

阿五本来想反驳，可龙凡的眼神让他根本不敢反驳。

阿五松开了肖岩，肖岩跟一块烂肉一样瘫在了地上。

“呜呜呜……龙凡，你……呜呜呜……”

肖岩吓破了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呜呜地大哭，人已经彻底吓得精神失常了。

阿五挺无语的，这龙凡妇人之仁，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毁天阁的厉害的。

龙凡把匕首反抓着，先在肖岩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放进了肖岩的手掌心，肖岩哭得更厉害了：“你要干什么？”

“我不杀你，因为你罪还不至死，虽然你很贱。”龙凡笑着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说，“不过你给我听着，这匕首上都是你的指纹，独眼书生也死在你的车里，毁天阁如果查起来，你说会怎么样？”

肖岩尖叫着扔掉了匕首，头如捣蒜：“龙凡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你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我吃屎蒙了心才会得罪你，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敢得罪你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机会！”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你早就没机会了，留你一条命，也是看在肖涵的面子上。”

阿五说：“别磕了，快点找个地方把独眼书生埋了吧，这件事以后对谁都不要再说了。这附近的电子监控我全都篡改过了，就算毁天阁调监控也查不到你的。”

阿五不愧是艮字部的情报专家。

肖岩哪里还有别的选择？哭着爬起来开着车走了。

“我说你怎么不杀他呢，原来你是想留个人帮你自动处理独眼书生的尸体，兄弟，你可真聪明，怎么会只是一个保镖呢。”

龙凡冷笑了一声，和阿五走到了车边，这时信鸦停到地上，去啄食刚才独眼书生流的血，而龙凡从车里拿矿泉水冲掉了手上的血迹。

“军纪说，杀降不祥，肖岩已经求饶了，又是一个废物，杀了他不吉利。”

“你当过兵？你也是龙神大军的。”

遭了，一不小心差点儿说漏嘴了。

龙凡摇了摇头，他不擅长说谎，只能转移话题：“你帮了我这一回，我暂时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还有个问题要问清楚了，你是艮字部的人，毁天阁的高层，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背叛投敌了？”

“当然是因为你咯，龙帅大人。”

龙凡感觉有电流瞬间爬上他的皮肤，整个人都麻了，浑身肌肉一紧，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你。”阿五说，“你叫龙凡，龙帅也叫龙凡，我看见你就想到了龙帅咯。”

靠，说话能别大喘气么？龙凡都无语了。

“你别和我说，你还崇拜龙帅。”

“你信不信都好，在阁主动手之前，我们没人把龙神大军当成敌人，我崇拜龙帅，很正常，崇拜的又不止我一个。”

“可是你害死了龙帅，你还是背叛了龙组。”

“我不知道，队长只和我说要接受龙组的情报，然后传给他。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队长说战场上的情报传送必须隐蔽，我监听了你们的专线，也和你们内部的内奸联络着，可你恐怕不信，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窃取和内奸。别说你想找出内奸了，我也想找出来，你的提议，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匪夷所思，这可以相信么？

肖岩一边哭着，一边在高速公路上开着车，开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忘了买把铁锹。

正要调头的时候，忽然一只血淋淋的手竟然握住了方向盘。

“啊——！”

肖岩吓得大叫，车子失控，猛地失控，他急忙重新扶着方向盘。

“你没死？”

那只手竟然是独眼书生的，他浑身都是血，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我的幻术，不会失败，额啊……”

嘴上这样说着，独眼书生还是痛苦地按住了胸口的伤口。

其实刚才他挣脱的一瞬间，虽然是说了一句求饶的话，其实已经用了幻术，不过用幻术的时间太短了，效果很差，只够让龙凡的刀口稍微偏了一公分，刚好避开了心脉，幻术让龙凡以为他死定了，但其实他还活着。

“送我，去医院……”

听着独眼书生的求救，肖岩心里七上八下，如果把他送过去，他肯定会复仇，龙凡刚才放了他一回，如果他救了独眼书生，龙凡下次是绝对不会再放了自己的。

不，可龙凡这个混蛋，竟然想把独眼书生的死家伙给他！这和想杀他有什么区别？

在车上犹豫了好一会儿，肖岩的眼神一会儿懦弱，一会儿凶狠，到最后他用力地摇了摇头，然后调转车头的方向，一路狂奔向了医院。

“很好，肖岩，你干得很好，我会帮你报仇的，所有给过你羞辱的人，龙凡，玉婷婷，只要你想杀谁，我都会成全你！”独眼书生咳着血说。

“我要报复玉婷婷，就是这个女人的保护，龙凡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这个无耻的女人，说是我的女朋友，其实根本就不帮我，心里只有龙凡那个混蛋！”

说到激动的地方，肖岩拼命地拍打着方向盘。

独眼书生笑着，牙齿上沾满了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瓷瓶上也沾满了血，肖岩有点儿害怕，不敢拿。

“这是幻蛾的粉，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玉婷婷看见幻觉，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对玉婷婷干什么就干什么。把她变成你的女人，玉家也就只能把她嫁给你了，到那个时候，玉家不也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么？”

如果说肖岩刚才还有一份理智，现在看着这个小瓷瓶，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人性。

他一把将瓷瓶夺了过来放进口袋里，玉婷婷，龙凡，你们俩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