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他杀了？”霁青看见赵宇的举动，惊呼道。

赵宇没有回答霁青，只是抬起头看向蛇前辈。

蛇前辈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正，那双竖瞳盯着赵宇。

“前辈，试炼的胜利条件根本不是小鼠不能死吧。”刚才蛇前辈吞掉第七只小鼠的时候，赵宇就猜到了这种可能。

“我很好奇，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与其在无穷且注定死亡的痛苦中苟且偷生，不如干脆一点。”赵宇解释。

“我不赞同，但你通过了这一关。”

“伊邪那岐前辈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会怎么选择？”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蛇前辈犹豫再三，吐出一句话：“如果是到了苇原魔眼后的他，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如果是年轻的时候，我不确定。”

“因为伊邪那岐前辈已经做过了吗？”

蛇前辈没有回答。

“他是在年轻的时候学的毒术吗？”赵宇明白蛇前辈已经默认了，没有再问，只是问了一个其他问题，打破尴尬。

“是的。”

“怪不得前辈明明掌握毒术，却有着一颗仁心。”

“少说废话，还有最后一层试炼。”蛇前辈说着，又放出了一只老鼠，随后他尾巴一卷，将一把粉红色的粉末洒在了老鼠的身上。

这是赵宇第一次看见蛇前辈下毒，此前他下毒全在无形之中。

“霁青，这次是什么毒？”赵宇许久没听到霁青的回答，只好主动询问。

“这，这个药我不好说。”

“嗯？这又是为什么？”

“这并不算毒药，不会伤人。”

“哦？”

“它的作用就是...就是...就是发情。”

“啊？”赵宇惊讶，看向在盆子里到处乱跑的老鼠。那只被赵宇杀死的老鼠的尸体还在地上，那只被下了药的老鼠甚至有点想对那只老鼠下手。

赵宇不再理会那只老鼠，只是向蛇前辈拱手说道：“多谢前辈赐教。”

“这毒，很简单吧。”蛇前辈的话有些颤抖，心中满满的心结，难以吐露。

“前辈，有的时候，不是所有毒都要解的。不解只是他自己不想罢了。”

“是呀。”蛇前辈蜷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有气无力的回答：“你通过了，作为奖励，在你自己中毒的时候，我可以为你解毒。”

“多谢前辈，那这么说上一个试炼也有奖励？”

“当然。”

“那虎符前辈怎么没有给我？”

“呵，他说你把他气了个半死，不想给你了。”

“没道理的，我去找他讨。”赵宇说着，兴奋的跑出了这间房间，跑到虎符前辈的房门前，哐哐敲门。

虎符前辈并没有开门，赵宇锲而不舍，又猛敲了一会儿，房门才打开一条缝隙，丢出一块玉佩。

赵宇捡起玉佩，瞬间大量的战斗场景流入赵宇脑海之中。

这些战斗画面都是伊邪那岐曾经经历过的战斗，赵宇惊诧于这战斗数量之多的时候，又对虎符前辈的门鞠了一躬。

这对于赵宇来说是非常有用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万经阁中虽然有很多的兵法，也记载了一些战斗，但是没有真正战斗过，永远不会明白战斗的残酷与现实。

因此赵宇才会想出那样天马行空的战术，但这种战术完全就是在用部队的性命在赌。因此虎符前辈才会愤怒，而不是因为他输了。

赵宇的意识退出诅咒识海，立刻让霁青把自己放了下来。

“大哥哥，你口中的伊邪那岐，是那个留下诅咒的人吗？”

“是的。”

“他，他为什么会选择杀死患病的人？”

“我也不知道。”赵宇回答，他之所以会那么选择，一方面是他部分的认同这种做法，另一方面则是他曾在伊邪那岐的记忆中见到过类似的场景。

那时的伊邪那岐，手起刀落，没有一点犹豫。死在他手下的，是一个个被敌人寄生了的将士。从虎符给赵宇的案例中，赵宇也看到了这场战斗。

那是一场对战虫族妖兽的战斗，那种妖兽生的十分细小，伊邪那岐带领部队深入虫巢，布置阵法。

在深入的过程中，有许多将士被寄生。被寄生的将士除了短暂的被控制外，在控制的同时他们还会受到虫妖的毒素。就算杀死了他们体内的虫妖，这种毒素也无法祛除，症状和第九次毒药的效果相似。

那是他来到苇原后的战斗，那时的他已经是与世隔绝的苇原上最高的将领。

在部分将士被寄生之后，伊邪那岐直接杀死了他们。

“将军，你为何杀了他们？”

“他们已经注定无法活下去了。”

“可是他们或许还有些身前想办的事情要办呀！”

“现在我们还在虫巢之中，容不得犹豫。”

“这......是。”

这是在记忆中的片段，作为伊邪那岐的府灵，蛇前辈本不应该产生如此强烈的自我意识，但他却依旧产生了。

这真的是伊邪那岐的识海吗？

赵宇不由得用精神力再次窥探，却找不到任何结果。

在那旋涡的封印前，难道只有伊邪那岐的记忆留下了吗？

赵宇并不知道蛇前辈是否受到了其他人的影响，至于伊邪那岐，他在到了苇原之后绝对发生了巨大变化，否则不会接受他的妹妹，也不会杀死他的手下。

在和虎符前辈的战斗之中便可知晓，伊邪那岐的用兵之法是十分正道的，绝对不会肆意牺牲手下性命。

但是他最后还是封印了魔眼，这又让赵宇犹豫。

这真的是一个变得自私无情的人会做出的选择吗？

“白，在伊邪那岐的记忆中是否有出现过他自己的身形？”

“没有。”

“唉，算了。先不管了。”赵宇叹了口气，如果在那些记忆中有出现伊邪那岐，说明混入了其他人的记忆，蛇前辈的异常举动也就可以解释了，可惜并没有任何证据。

“帮我找一找万经阁中治疗瘟疫等疾病的书籍，整理几个比较容易寻找的药方给我。”赵宇将伊邪那岐的问题丢到脑后，突然想起了此前那扇蛛网门内所说的话。

那些诅咒，不过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