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芬婶，能不能麻烦您，得闲的时候，照看一下我阿婆和两个妹妹呀？”

“你放心去打工好了，就是你不说，阿婶都会帮忙啦。你阿婆还是不肯让你出去打工吗？”

“是啊。”小甘看了一眼某个房间，“阿婆！二妹、三妹，大哥出发了！过年回来！”

三个人都在房间，没出来送他呢。

“哥！”

小甘提着行李，走出了小院。

二妹忽然从房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皱巴巴的大钞，“是阿婆让我拿来给你！阿婆说，大城市东西很贵的，你带的钱，不够生活！”

“好！好！”

小甘没有拒绝，接过妹妹的钱，搭着村里人的摩托车，离开家了。

这是小甘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出远门，宁州市不远，才三四百公里，可他一次都没去过，甚至连县都没出过。

上了开往县城的公交，小甘心里一下堵的慌，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嘿！小甘同学！”

“蒋……珍珍！！”

“去县城……出远门啊？也是去宁州市吗？”

“你也是吗？今天不用上课？”

“老师当不成了。我家老头不准，威胁校长。”

“怎么回事呀？”

“不想说……对了，你去宁州市，准备找什么工作，进厂吗？要不你去我家老头的厂吧？”

“唐远哥，昨晚给我发个地址，他让我去这里工作。”

“他是要你工作还他的钱吧？看来，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

小甘用力点头。唐远哥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好的！

中秋返城的车很多，往常只要5个多小时能到宁州市，今天花了7个多小时。小甘和蒋珍珍两人，早上9点从县城搭大巴车，到下了下午5点才到宁州市。

多亏蒋珍珍对宁州市熟，知道在哪个路段下车，离小甘要去的地方近。蒋珍珍心肠好，送佛送到西，还要把小甘送到他要去的地方。

“是这里吗？”蒋珍珍问。

小甘摇头：“我也不知道，唐远哥只跟我说是多少号。没说是间甜品店。”

甜品店里，元荣智等了一天，由万分期待到失望，再到现在的麻木。

最后等来了小甘两人。

“小甘，你给唐远打个电话。”蒋珍珍说。

“好。”电话通了，唐远哥叫他把手机给“胖胖”。

“谁是胖胖？”小甘问。

元荣智马上夺过小甘的电话，连连说他就是胖胖。

大概几分钟后，唐远过来了。其实他三点多就到，见小甘还没到，于是就在周寒店里和妹纸聊天。别说，周寒店里，所有店员都认识他，并且已经很熟了。

见到小甘唐远不意外，意外的是蒋珍珍。她怎么来了？听说她是那小镇中学的国学老师，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五点半了，我现在教你们做双皮奶和蛋挞，我一会儿不管做了多少，你们就卖多少，如果卖不完，你们今晚都不准睡觉！”唐远严肃道，“我认真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拒绝我。”

“不不不不！我们愿意！”元荣智都不认识小甘，就马上替他答应了！“失而复得”的他兴奋的像个孩子。

“我也要加入！”蒋珍珍举手道。

“随便。”唐远走进小小的后厨，对元荣智说：“你准备一些中筋面粉和黄油，我准备做蛋挞皮。”

“蛋挞皮？好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后厨虽小，元荣智准备了很多东西，不管唐远昨天是不是开玩笑，反正他当真了。

唐远满意的点头。接下来一边指导元荣智做双皮奶，一边做蛋挞皮。蛋挞皮是做蛋挞的关键，他让小甘，负责记下一些比例数据。做甜点，十分讲究比例，多了太甜，少了太淡，比例一定要掌握好。

蒋珍珍见她帮不上忙，在一旁观看学习。

四十多分钟后，双皮奶做好了。元荣智不敢相信，这是他做的。他之前记错了步骤和比例，所以每次做的双皮奶，都达不到唐远的水平。这令他十分沮丧，也很郁闷。

“大家快来试试。”元荣智兴奋道。

蒋珍珍和小甘都试了，忍不住夸赞一番。

“还得练习很多次。”唐远却道，“但可以卖了。等我的蛋挞做好，你们就开始卖。我建议，双皮奶你们卖10块钱一杯，蛋挞4块钱一个。”

“会不会……太贵。我卖的只有这一半的价格。”元荣智小声抗议说。

“贵？”以前唐远在一家奶茶店，吃过一份双皮奶，要20块一杯，“你这十来平米的小店，一个月租金将近一万吧？你需要卖多少才赚回成本？”

“我觉得不贵，好好吃！”蒋珍珍道。她对钱没什么概念的。

“是哦，好好吃，胖胖哥，我们开始卖吧！”小甘说。

元荣智点头，这里的铺租贵的吓死人——不能卖便宜！

整条街，就数他们的甜品最好吃！

很快，唐远亲手做的蛋挞好了。蒋珍珍自认元荣智做的双皮奶很好吃了，可对比了唐远的蛋挞，还是差太多了。

元荣智吃了唐远做的蛋挞后，发觉脸烫烫的，他真的需要更加努力的练习才行了。

接下来，这三人怎么卖，唐远不管，他戴着口罩，继续做他的甜点，今天只推出这两款，足够了。

蒋珍珍负责策划怎么卖，她建议到人多的广场去，现在甜品店附近的街上没多少人。元荣智不同意她的做法，街上的东西没人敢吃。小甘则说他们大声吆喝，吸引客人过来。

最后，大家一致采纳的小甘的办法——由小甘吆喝。

可怜的小甘，早上刚来到大都市，奔波了一天，还没歇脚，就得做这种事。

蒋珍珍负责给小甘吸引过来的客人，介绍推销，元荣智负责收钱打包，于是三个本不熟的人，很快就拉近了距离。

里面的唐远继续在做甜点，两个小时后，架子上堆满了蛋挞和双皮奶。双皮奶50份，蛋挞200个。

“好了，你们慢慢卖，我回家去了。”靖安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唐远上车后，“记住，今晚不卖完，都别睡觉啊。”

就当是给元荣智和小甘，一道小小的考验。加上冰雪聪明的蒋珍珍帮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车里，唐远发现靖安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靖安在纠结，要不要开这个口，开了几分钟后，忍不住，“老大，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