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沈陌听见好几声电话响的声音，再后来，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沈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呆了多久，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只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只能闭上眼睛，头疼得快要爆炸，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陌又昏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刺眼的太阳光，外面漆黑一片，硬撑着身子做起来，头疼，胃更疼，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踉跄的站起来，开灯，一地的酒瓶全都空了。

沈陌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开，应该是没电了吧。

打开破旧的门出去，外面漆黑一片，老旧的小区连路灯都是破破烂烂的，沈陌走出去，瞥见外面有些路边摊，随便买了碗混沌，三下五除二的吃进去，胃里有了东西，整个人也舒服多了。

吃完东西，沈陌没有再回小房子里，而是开着车子在路上疾驰，X市很大，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不知不觉，车子就停在了那天晚上看霍雨窗户的位置上，时间已经很晚了，别墅的灯光已经全灭，他目光停留的地方同样是漆黑一片，但是只要看着那扇窗户，沈陌心里那个作响的大洞，似乎就被填上了一点点。

身子靠着椅背，眼睛闭了起来，他孤寂的心，从来没有人能走进，而那个唯一走进了的人，却是他今生今世无法言语的痛。

曾经父母的错，父母的罪，压在他幼小的肩膀上，只有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给了他一种逃避现实的温暖。

曾经的那个小娃娃，只要他一抱她，她绝对笑，只要他一哄她，她绝对立刻停止哭声。

换别人谁都没有用。

那种感觉，给了沈陌一种奇异的满足，他似乎找到了他存在的意义，存在的价值。

那种感觉，无法与旁人说。

这么多年，他只有一个目标，他活在这世上唯一的意义就是让那个女孩，让他的公主笑逐颜开。

没有人知道霍雨的笑容在沈陌眼中有多美。

所以他对她有求必应，他对她宠溺无边。

恰恰又是因为这样的做法，让他们成了今天的模样。

他一直想保护的笑容因他而消散，他终究成了让她哭的那个人……

这一周以来，霍雨难受，沈陌未必好过，而杨艳的死，似乎成了压垮他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机的灯光亮了一下，沈陌按下电源键，刚刚在车上充了一会儿电，现在勉强可以开机。

刚刚打开，无数信息跳了出来，程以静的，梁思思的，梁城的……都有，沈陌手指往下滑动，最终停在霍雨的信息上。

她要出过读书了吗？

她问他是不是这样就满意了？

沈陌拿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心里压抑着的情绪急需爆发。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速度极快，沈陌像疯了似的踩着油门，然后突然一个急刹，没有系安全带的他，头狠狠的撞在了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