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实验室哥谭分部。

来参加典礼的都是些哥谭市的社会名流，达官贵人，不可能将他们长时间扣留在这里，因此当戈登带领GCPD来接管调查工作之后，就将核对身份已经搜查过的人给放走了。

“戈登局长，拜托你一定要把炽星母盒找回来......那东西非常非常危险，如果在剧烈震动或者高温高压之下就会造成相当于100吨TNT当量的爆炸威力。”

“冷静下来，斯通博士，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慢慢告诉我案件的发生经过。”

戈登苦恼地揉着太阳穴，自从知道有个小型核弹在哥谭市里乱晃，他就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炽星母盒本来是被放置在最高级别防护实验室里面的，为了研究它我们还特意建造了世界上也许最坚固的防御密室，即使不小心引爆了也不会危及外面。”

“而且我们对炽星母盒的安保也是运用了星辰实验室的高科技，以为会万无一失的，毕竟炽星母盒非常珍贵，属于可遇不可求——”

“等等，斯通博士。”

戈登皱起眉头，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炽星母盒非常珍贵.....那你们手上这枚是怎么得来的？”

斯通博士一开始显得有些为难，但看见戈登凌厉的目光之后，先是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然后才压低声音在戈登耳边说道。

“那是我们的项目赞助人提供的.....他是个慷慨的环保主义者，花了大价钱从东欧的黑市购入了这枚炽星母盒，为了让我们研究清洁能源......”

“所以说那是谁？是谁赞助你们这个研究项目的！”

戈登凭借多年探案的直觉，隐隐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

“是马奇风投，或者说是马奇风投的老板——”

“现在的市长竞选人，林肯·马奇！”

戈登瞳孔一缩，正想继续追问下去时，却看到哈维·布洛克挺着啤酒肚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

“局、局长！大事不好了，呼呼......有人报案，在犯罪巷发生了爆炸......蝙蝠侠他......”

戈登眉毛一松，时隔多天，他总算再次听到了那个让他感到安心的名字。

“那召集快速响应部队，哈维，我们也去支援蝙蝠侠——”

“不！先听我说完啊局长！”

布洛克探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情绪和呼吸都稳定下来。

“根据报案——蝙蝠侠是袭击普通人的一方！”

——

与此同时，距离犯罪巷不到一公里的某高楼大厦，也就是蝙蝠侠刚刚作为起点滑翔到犯罪巷的地方。

在大厦的顶层，这里原本是黑面具的据点之一，但现在已经被其他人收购。

在黑暗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一手举着红酒杯，另一手拿着双筒望远镜，正兴致勃勃地看往犯罪巷的方向。

“怎么样，和我预测的一样，是天启者的压倒性胜利对吧，拥有转移之力的人不可能会败给一个普通人类。”

一个略显慵懒的女性声音响起，可以看到坐在沙发上有一个身穿长袍的轮廓。

“蝙蝠侠在缺乏情报下被迫应战，落于下风是很正常的......不过也许还没有结束，毕竟置之死地而后生是韦恩家男人的特质。”

“从概率学上来看，置之死地而入土的韦恩家成员不是更多一些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那个站着的高大男人身上出现了极为阴冷的气息，仿佛是某种肉食类猛禽一般，但这种气势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许吧，但现在的话谈论这个其实没有意义——”

高大男人把双筒望远镜放了下来，他那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庞，和背后墙上挂着的竞选海报上一模一样，但与海报上阳光爽朗的形象相比，多了几分阴沉的气息。

“天启者今天是不会杀蝙蝠侠的，如果他想动手的话，在见面的一瞬间就结束了。但蝙蝠侠一死的话，他将成为永远不灭的象征，更别说还有他的氪星朋友们的报复......”

“那么我们费尽心机，但最后他们只能是平手？”

“是，但也不是。”

林肯·马奇抿了一口红酒，看向从城市彼端缓缓飞来的武装直升飞机。

“也许他会给蝙蝠侠，比死亡更加可怕的致命一击。”

——

“第二拳，这是为了刚刚差点被你欺负的刃影。”

砰！

吃下卡尔第二拳的蝙蝠侠在地上打滚了好几圈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依然无法站起来，看起来已经有些意识不明。

卡尔看着眼前的蝙蝠侠，他开始有些理解贝恩之类超级反派的想法了，殴打蝙蝠侠，尤其是在为了复仇而动手是会让人上瘾的。

“最后......差不多该给你最致命的一击了。”

听到卡尔如同死神一般，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蝙蝠侠吞下一口血沫，大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

这里是韦恩夫妇死亡的地方，但也是他作为蝙蝠侠真正诞生的地方。

因此，他绝对不能在这里死去。

怀着这个信念，蝙蝠侠在卡尔看不见的角度，用已经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按了一下腰带上的按钮。

瞬间，一股冰冷的液体从腰带上的注射装置压进他的血管中，但在零点几秒之后，这股冰冷迅速转化为灼热，仿佛要将他全身的细胞燃烧起来一般。

泰坦毒素，贝恩曾经用过的身体强化药剂。

虽然只是高度稀释的改良版本，但依然能够让人在极短时间内刺激细胞潜力，短暂提升力量和疼痛耐受能力。

至于副作用的可能会稍微影响思维，以及之后会导致长时间的虚弱以及戒断反应，则已经不在蝙蝠侠现在的考虑当中了。

就是现在！

听到卡尔的脚步声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时候，蝙蝠侠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猛兽一般朝卡尔扑去。

他有信心以自己现在的强化身体素质，可以将卡尔制服——

然而这个关键的时候，蝙蝠侠却停住了动作。

“怎么了蝙蝠侠，动手啊。”

因为站在蝙蝠侠面前的已经不是身穿白色紧身铠甲的天启者，而是身上穿着一套凌乱西装的卡尔，连那把金光闪闪的武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面对手无寸铁，似乎已经放弃抵抗的卡尔，蝙蝠侠却感受到那从脊背升腾而起的寒意。

蝙蝠侠隐隐感觉到，现在的他也许比刚刚全副武装时更加危险。

“你想干什么！”

蝙蝠侠揪住卡尔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压低声音咆哮道。他开始感觉到泰坦毒素带来的后遗症问题了，明明感觉察觉到了什么，但一仔细思考头脑就在发胀。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感受我曾经的经历而已，韦恩少爷。”

听到对方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蝙蝠侠感觉热血再次涌向大脑，很难再压抑自己的攻击冲动。

看到眼前带着捉摸不透笑容的卡尔，蝙蝠侠咬紧牙关，攥起拳头高高举起，决定动手先剥夺对方的战斗力——

咔嚓。

一声快门的轻微脆响之后，蝙蝠侠还没从这相机闪光灯的白光闪烁中反应过来，而在下一秒钟，无数的强光灯就从天而降，聚光在揪起卡尔的蝙蝠侠身上。

“警告警告！这里是GCPD，请立刻放开手中人质，停止抵抗；重复一遍，这里是GCPD，请立刻放开手中人质，停止抵抗......”

一瞬间，蝙蝠侠的大脑立刻清晰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被拍下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毫无疑问，这才是对蝙蝠侠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