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卡尔处理完瓦丽的采访而回到戈登家时，发现芭芭拉已经一脸嗔怒容地等着他。

“卡尔！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不能和蝙蝠侠冲突......等等，你的伤口，我立刻去拿医药箱——”

“冷静下来芭芭拉，你连我的能力都忘了吗？”

卡尔耸了耸肩，举起手轻轻一碰自己的脸颊，伴随着绿光亮起，之前刻意留下的皮外伤也都迅速恢复。

“不过估计他就没有那么好受了，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应该得好几个月消停一下了，尤其是右臂的伤势——那一拳能把我下巴打碎，反作用力一定不好受吧。”

卡尔回想起和蝙蝠侠战斗的过程，虽然不可能真的将他处决或者学贝恩给他正骨，但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憋屈和不满发泄出来，那种感觉真的让人难以言喻。

然后卡尔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然而芭芭拉也不依不饶地跟了进来。

“这、这不好笑，卡尔！你是在诬陷抹黑一个超级英雄的荣誉——”

砰！

芭芭拉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卡尔的脸色阴沉严肃得让芭芭拉不自觉地后退到墙壁，被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

“我诬陷什么，抹黑什么，谁的英雄，还有什么荣誉，给我说清楚芭芭拉。”

卡尔用另一只手从裤兜掏出手机在芭芭拉面前晃了晃，然后扔在了床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芭芭拉，你黑进了我的手机，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这样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尝试和他保持和平，但是他放过了这个机会。”

芭芭拉显得有些慌乱，手指交叉在一起躲开卡尔的灼灼目光。

“你、你是什么时候......”

“斯蒂芬妮是你的好学生，她很清楚你的黑客习惯，早就已经发现你在我手机里留下的后门程序。”

当然了，这个后门程序能否启动就由卡尔说了算。而和蝙蝠侠一战中他故意任由芭芭拉偷听，而起到的效果就是，被分神的芭芭拉没能及时察觉GCPD的动向，也就没能提醒蝙蝠侠这一点。

“对不起......但我平时从来没有——”

由于自己理亏在先，芭芭拉现在显得非常弱势，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卡尔也趁现在乘胜追击。

“先不谈这个，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有污蔑蝙蝠侠任何事情吗，他对我使用了暴力；他救走了怀疑是犯人的猫女；他带走了作为贼赃的炽星母盒——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因为多疑而做出的判断，哪怕在其中任何一个环节他选择相信我，都不会导致现在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所做的只是将他当年对我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还给他而已。”

“同样是被按上了自己迫于无奈但也有口莫辩的罪名，但至少他是住在几千平方米的豪宅养伤，还有管家给他喂饭，而我呢？”

芭芭拉抿着嘴，她已经调查过卡尔的过去，当然知道他是在多么无助的情况下被带到阿卡姆疯人院，没有人能指责卡尔向蝙蝠侠的报复，应该说卡尔能不动杀心已经是克制了。

“但、但是你的复仇不会带来一点好处，卡尔，最后只是让幕后黑手渔翁得利......”

“伱这话就不对了，揍了蝙蝠侠一顿这让我心情舒畅胃口大开连睡觉都安稳了不少，还有炽星母盒......更重要的是，我还会有一个意外收获——那就是你，芭芭拉。”

“唉......我？”

“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吧，你还能联系上蝙蝠洞吗，芭芭拉？”

芭芭拉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红唇，从她的神态来看卡尔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应该已经察觉到你向他隐瞒了关于我的情报，这让他在这场战斗中处于致命的不利状况。更别说我身上的这套素体战衣——承认吧，芭芭拉，你已经没办法站在他的一边了。”

“但我......我会想办法向他解释清楚一切。”

“蝙蝠侠的固执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尤其是我现在已经和他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他也许不会直接将你视为敌人，但也一定会对你有所提防。”

“那么我就......我就保持中立——”

“你真的能做到置身事外吗？蝙蝠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我和他的争斗继续愈演愈烈下去的话......如果你能坐视这一切发生，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芭芭拉戈登了。”

卡尔凝视着芭芭拉，后者一直在逃避着他的目光接触。

“蝙蝠侠你是改变不了的，但我不一样——如果你愿意站在我这一边的话，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和蝙蝠侠寻求停战的机会。”

芭芭拉犹豫了许久，最后，她用细若蚊声的音量说道。

“我不会帮你和蝙蝠侠战斗的......但如果除此以外的事情的话......”

成功了。

虽然迫于各种原因不能给蝙蝠侠最后一击还是难免有点郁闷，但能够将芭芭拉收进自己的团队中无疑是更大的收获。

而且卡尔注意到的一点是，芭芭拉并没有提到不杀原则的问题，也没有追问他关于蝙蝠侠提到的失踪人口的事情。

很明显，这说明了在经过这段时间之后，芭芭拉对于不杀原则也已经有了其他的看法。

“好了，芭芭拉，欢迎加入我的队伍，而刚好我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去洗个澡，你先换好衣服等着吧。”

“唉？洗澡......唉？！我刚才所说的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可不包括......”

芭芭拉俏脸泛起一片红晕，慌慌张张地摆手道。

“待会我需要你陪我去一趟医院——你在场的话无疑会让很多问题变得简单。”

——

哥谭玛莎纪念医院顶层，特殊病房。

这里是一般是用来安置有医疗需求的特殊犯人，有几乎360度无死角的监控设备和固定的GCPD派遣值班人员，而今天在外面走廊看守的人数更是平日的两倍之多，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而在病房里面，则只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月光穿过焊上铁条的窗户洒落在其白皙细腻的皮肤，使她如同睡美人般清冷艳丽。

突然，这幅景象被一个阴影所破坏。

在焊着铁条的窗户外面，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色的身影，他全身上下被紧身的皮甲包裹，一双圆形的镜片宛如捕猎的猫头鹰一般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正当他抬起手，用手背上的十字弩隔着玻璃瞄准病床上的女性的时候——

咔嚓。

吊着他身体的绳索瞬间断裂，而他的动作也十分迅速，立刻变招抓住了窗户了边缘，避免了从五十米高空坠落的命运。

当他抬头看去时，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之下，两个纤细矮小的身影正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他。

“果然和天启者预料的一样呢，刃影。”

“嗯。”

“这样的话......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信任，把难得上钩的鱼——啊，应该说猫头鹰给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