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看着这样的高辉，想着从前的点点滴滴，不仅觉得自己的付出不值得，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高辉这个人虚伪又自私自利。

“高辉，你这样闹，觉得有意思吗？”

方华看着高辉，忽然问道。

高辉顿时怔了一下，他愣愣的抬头看着方华，双眸微微眯着，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看，这一次，都不可能在方华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了。

她的眼神很平静，里面无波无澜，甚至连哪怕一丝丝的怒气都没有。

“小华，你这是什么意思？”高辉紧皱着眉头，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不明所以，“你觉得我是在闹？我鼓起勇气来找你，你竟然只是觉得我是在闹？”

如果换做从前，他肯来找她，别说只是单纯的喝醉酒，就是喝到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她要照顾他一晚上不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甚至还会很开心。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

她没了那时的欢喜，也没了那时的心疼。

她现在对他的这种行为，别说感动了，就是生气都不会再有。

“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怎么，高总竟然都没听出来吗？”

方华微微一笑，拿出手机，“是我给唐静瑜打电话接你回去，还是打给你的秘书严运？”

“我不要回去。”高辉站了起来，“小华，我是来看你的，你现在竟然要让我回去？你让我回哪里去？”

“你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的住处，想回哪里，是你的自由，只是我这里，你在的话，不太方便，而且高总，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也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了，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既不合适，也很可笑吗？”

“可笑？你竟然觉得可笑？”

高辉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方华却不再理会他，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她打给了丁佐。

“不是说今晚过来我这里吗？你到哪里了？”

她站在路灯的光影里，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神情温柔，眉眼含笑，唇角微扬，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明媚又不是温柔可人。

高辉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发怔，神情也恍惚了起来。

曾经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时候，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有这样小女人的一面，似乎他看到的，从来都是她强势而雷厉风行的样子。

这么多年，到底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亦或者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个人都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的呢？高辉说不上来。

“那我在楼下等你。”

就在高辉神情恍惚的时候，方华的电话打完了，之前方华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到，他只听见最后这一句——

“那我在楼下等你。”

高辉看着眉眼含笑的方华，皱着眉，忍着心痛的问到：“是在给丁佐打电话？”

“是。”方华面对他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