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鸩花毒。”

姜唐听不懂，开口问。

“这毒解得了么？”

黄二点点头，接着挤了一滴血下来，开口道。

“这毒不会侵入人体四肢百骸，用在脸上，就会让脸上的血液慢慢凝固，下毒的人应该是想让挖眼的过程没那么血腥，所以提前给他下了鸩花毒，这样就算刀子入眼，也不会有血渐出来。而且这毒发作的比较慢，中毒的人像是脑袋发晕，紧接着走路不稳，慢慢的控制不住鼻舌，最后就是窒息而亡了……嗯，下毒的人挺凶残的。”

挖了人家的眼，还要人家慢慢受尽折磨而死。

啧啧，坏的比较别具一格了。

紧跟着，黄二又低下头，凑到四月的脸上嗅了嗅。

“芍药……”

他又低头闻了闻血里的味道，最后笃定。

“是芍药，鸩花毒本身是有香味的，下毒的人为了不让他发现，应该会把这个毒放到比较香的物品里，比如……口脂，又比如……香膏……总之得让他用到脸上，才可以。”

芍药……

香膏……

姜唐微微抿唇，脸色不变，佯装无意的问。

“挖他眼睛的工具，比较特殊是不是？”

“对，应该是弧型的刀片，除了刀子，想要挖的这么整齐完整，眼皮一点伤口都没有，还要技巧好，手起刀落，不能犹豫，不然创面太大，还是会有血渗出来的。”

姜唐颔首，压下心底的想法，看了看琳琅。

“别担心，需要什么药，直接拿着我的牌子去药房拿，这个宅子没人住，你就先住在这里照顾你的心上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琳琅突然站起身，走到姜唐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主子，多谢主子！”

其他的话琳琅不胡说，只能发誓。

“主子救他，是心疼琳琅，以后不论生死，琳琅愿为主子，上刀山下火……”

“行了行了，你这辈子估计没那么福气为我上刀山下火海了，黄二和琳琅回去，需要什么药直接去拿。”

姜唐要走，琳琅忙问。

“主子您现在就去翠竹轩？”

“嗯，马车送我过去，你和黄二的马车回去。”

姜唐乘车，由车夫载着，驶向翠竹轩。

这些日子，因为竹叔认定了朝兮是姜唐的人，所以便让他一直待在房中，只需要等着姜唐来找他就行了。

这不今天又来，竹叔直接把她引向四楼。

“姜贵人，今个朝哥儿给您准备了新曲子，软烟萝里等着您呢。”

“不，今个我不想去软烟萝，去雅苑，让朝兮来雅苑陪我。”

姜唐径直走到后院里，竹叔哪敢不听她的指挥，掉头便走向软烟萝。

雅苑寂静，住着八九个头牌哥儿，有些没客的，便坐在自己的院子门口，弹琴的弹琴，唱曲的唱曲，大放异彩，就希望姜唐能多看他们一眼。

可惜，一个两个长得没有朝兮好看，姜唐实在看不上眼。

到了朝兮的屋子，姜唐把跟在身后的几个奴才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徘徊踱步。

每个屋子后面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是小厨房和柴房，以及哥儿的仆人住的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