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银突然变了脸色，想也不想，反手抓住姜杉杉的手腕，用力地劈下去。

姜杉杉闷哼一声，手腕一阵酥麻，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枪.脱了手。

“夜银，你，真的是好样的！”姜杉杉死死地盯着夜银，口腔内血腥味翻滚弥漫，嘴角的鲜血淌下来。

夜银没说话，蹲下身子，扬手就要将姜杉杉劈晕。

姜杉杉却是有恃无恐地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一只手撑在地面上，笑容有些尖锐。

嗓音低低地砸在了夜银的耳边，“夜银，今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夜银依旧面无表情，手掌已经移到了姜杉杉的耳后，出手狠厉。

“其实，救命之恩是假的。”

因着这道声音，气流瞬间停滞下来。

夜银低下头来，耳边似乎只能够听到冷冽的风声，还有姜杉杉越发清浅的呼吸声。

“你说什么？”

隔了好几秒，夜银终于说了迄今为止的第一句话。

声线很轻很缓。

脸色微微发白，嗓子都在抖。

“你给我说清楚。”

他一把抓住了姜杉杉的衣领。

姜杉杉的喉咙被勒住，眼睛四周红了一圈，就连身子都被一股大力直接提了起来。

脸上有一种充血的红，额前青筋鼓起。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姜杉杉的一只手慢慢地摸向了腰间。

那里还有一把枪。

漆黑的枪口随着衣摆的鼓动，若隐若现。

姜杉杉的脸上挤出一抹凄厉的笑容来，夹杂着毁天灭地的狠意。

“都是我设计的，就是为了让你报恩啊。”

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还裹挟着些许的轻笑。

夜银看着姜杉杉，漆黑的眼底深处有血光翻涌出来，周身的戾气在体内肆虐。

下一秒，双目瞪大。

心脏处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

紧接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

伴随而来的是夜银轰然倒地的沉闷声，还有夜铜惊恐的叫声。

“二哥！”夜铜看见夜银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眼睛发红。

咬着牙，佝偻着身子，几乎匍匐在地上，试图拿起扔在地上的枪。

地上全是从胸腔中溢出来的血液。

拖了一道道血痕。

眼前是朦朦胧胧的白。

姜杉杉听到动静，不屑地扯了扯唇角，又是一个子弹钉在了夜铜的胳膊上。

同时，耳麦响起了声音。

“猫头鹰，我们已经到门口了。”

“焱盟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撑不了多久，警戒门的红外线争取到一分钟的停滞时间，快。”

身后车灯的光越来越近了，焱盟的人来得倒是快。

姜杉杉咬了咬舌头，脑袋似乎是清醒了一些。

又摸了一瓶药剂，灌下去。

踉踉跄跄地就往门口走。

***

漆黑的夜灌醉了一盏盏路灯。

停在路边的车，车门已经打开。

路灯氤氲在地面的光亮，断了一截。

在看见姜杉杉的时候，车内的人不由得面色大变。

慌乱地跑下车，扶住了她的肩膀。

***

夜金一路上几乎是狂踩油门。

“快到了，前面就是警戒门了。”

夜铁已经接入了技术组的红外线和摄像头监控，眸光冷沉，“真的来人了，来的是姜杉杉。”

“猫头鹰。”夜寒年半眯着眼睛，“现在可以确定了，她就是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