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病房中醒过来，卫瀚的内心中充满无奈，他现在几乎成了沉睡小王子，睁开双眼之后，甚至已经懒得坐起来。

“感觉舒服些了吗？”

虽然卫瀚不怎么愿意面对现实，旁边陪床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他的轻微动作，暂停了手上的工作，贴心地送上一杯水，顺便还用自己微凉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额头。

鼻腔中再次充满幽香，卫瀚觉得这味道好像令他着了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更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按照惯例，现在我是不是可以问问题了？”卫瀚将水杯还给徐云果，徐云果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面。

听到卫瀚这么问，徐云果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好像对他的问题非常感兴趣，笑道：“那你就问吧。”

“那幅画，里面到底有什么故事，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卫瀚舒服地喟叹一声，第一次升起赖床的念头，窝在床上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在那里等着答案。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徐云果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放在键盘上面的双手停顿了一瞬，颇有些奇怪的问道。

卫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颇有几分尴尬道：“我们的局里，还摆放着七十九具尸体没有处理呢，怎么说我们也得给人家家属一个交代。”

“诡画术有一个弊端，就是说啊，这个咒术实施的时候，一定会得到亲属的同意。”徐云果说到这里，迟疑了片刻，略顿了一顿之后方才说道，“这个其实你不用担心的，除了花重山居的老板之外，其他的人并没有找过你们对吧。所以说啊，他们的亲属其实并不担心他们的死活。除了……”

卫瀚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徐云果接下来的内容，看了看徐云果的面色，不像是为难的样子，忙询问道：“除了？”

“你等我看看卷宗，想想该怎么给你解释。”徐云果说完之后，修长的双手灵活的在键盘上舞动。

卫瀚看了徐云果一眼，忽然笑道：“你连手机都不用，居然还能够使用电脑？”

“这个是Taylor的超极本，正好也帮她完善一下子系统。”徐云果说完，就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她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卫瀚奇怪：“什么原来如此？”

“那个宋艳芯来报案，只是一个幌子，所谓的小美姐姐也是引起惶恐的一个代称。真正的目的，是要将你们这些知道故事真相的人，给通通杀死，这样才能保全他们。”徐云果说到这里，将手上的超极本合上，放到一边。

卫瀚皱眉：“我们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还记得约翰吗？他们是境外的一个团伙，他们在圣阳疗养院布局，后来又变成了吉安精神病院，这些本来是比较隐秘的一个信息。而这个，也算是一个草木灰线，谁知道现在竟是在阴差阳错之下，被拎了起来，还被你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宁愿设计这么一个据点，也要将你们统统杀掉。”

“这个约翰为什么阴魂不散。”卫瀚扶额叹息，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徐云果，颇有些头痛。

徐云果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大概猜测。他们应该对你抱着一种，比较特殊的感觉吧，所谓的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不是这么用的，再说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话音未落，卫瀚忽然从床上起身，扑向徐云果，似乎准备来一出偷袭，却不料徐云果的反应要比他想象的快很多，伸手就将他的脖颈给拎住。

然后，卫瀚整个人就被徐云果用一种公主抱的方式，给托在怀里，徐云果歪了歪头，颇有几分不理解的问道：“你这是抽什么风？身体要是好了，就去办理退院手续，然后去上班。”

“我……”卫瀚被徐云果给抱在怀里，那种既视感，就像是一只蚂蚁举起了比自身重达十倍的物体一般，那般轻松写意。

徐云果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头，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事儿，你不要激动。在吉安精神病院，你发现的那个花名册，本来是不该给你看的，但你偏偏就看到了。所以，我觉得约翰对你的态度不一般，你还记得你在渡城中医院被带走的时候吗？”

“记得，那是我‘屈辱的开始’，恐怕这辈子我都没法子忘记。”卫瀚说完，本想要挣扎着离开，谁知道徐云果在他的腰眼上点了一下子，瞬间他就像是被用了全身麻醉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徐云果的身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徐云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是因为约翰的那伙人。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甚至被迫拎出了埋藏多年的一条线索，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他们在弃车保帅。”

“不一定，这条线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却全部集中在这个时候爆发，我们重案组，几乎都要被累垮了。这幕后一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要他们所看到的真相或者是想要达成的结果。弃车保帅有可能，断尾求生也不一定没有结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调虎离山，转以我们的视线。”卫瀚说完，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唇，“能把我给放下来了吗？”

“嗯？不舒服吗？”徐云果笑了笑，把他给放在床上，还贴心的给他又端了一杯凉水，喂给他喝。

卫瀚被徐云果突然的举动给撩到，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吞咽着水，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徐云果，突然说道：“我说，同生共死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名分？”

“嗯？”徐云果可爱的迟疑了一会儿，从自己的身上摸索了片刻，居然掏出来一枚通体黑色的指环出来，一条金色的小龙游曳其中，看起来极为华贵。

徐云果单膝跪下，扶起卫瀚的左手，把指环套进去，笑眯眯的说道：“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果果，你是不是把我们的身份颠倒了？”

“你还在乎这个？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那些尸体吧，总不能全部留在局里，我去上弦月休息一会儿。有事的话，直接联系殷老板就行了，别忘了把超级本帮我还给Taylor。”

徐云果说完，施施然走开，根本就不给卫瀚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