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战神记
作者:面包小子 | 分类: | 字数:4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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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宿命与誓约,建华与霍去病的情缘
建华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无奈,"为国家分忧,女子亦当尽忠,何况我们姓刘呢?"
她继续道:"我身为宗室之女,楚王又是七国之乱时的支系,自小便明白,和亲遣嫁时,最容易被选中的,便是我这样的女儿。
那时,我日夜忧虑,担心自己会被选中,那是我童年最大的噩梦。"
她所说的情况,当时人尽皆知。
无人愿意将自家女儿送入匈奴,这是人之常情。
皇帝不愿将亲生公主远嫁,宗室诸王亦无人愿舍千金。
对于出过事的宗室支系而言,女儿被选中和亲,是全家的救赎,只能无奈接受,更无从违抗。
在这种情况下,女儿越是聪慧懂事,品貌出众,被选中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如素宁这般出色,只能期盼错过年龄,然而和亲数年一次,赶上一次的概率之大,真可谓凶多吉少。
建华停顿片刻,哽咽不已,霍去病欲为她拭泪,却觉手臂沉重,难以抬起,只听她继续道。
"我七岁那年,父母告诉我圣上已改国策,用兵戈而废和亲。
然而我们一家并未松一口气,因为若战争失利,那命运仍可能降临于我。"
"记得第二年正月初一,我随父母敬拜宗祠。
我在天地祖先前虔诚许愿,愿天佑大汉,愿兵戈早定。
若有人能灭除匈奴之患,保护我们女子不受辱身事敌之苦,我愿生生世世以身相许。"
霍去病沉浸在沉痛悲戚之中,听到建华突然提及此事,一时难以回神,"你说什么?!"
建华深深望着他的眼睛,"许下此愿那年我七岁。
后来,大汉军力渐强,军威日盛,一家人便不再为我忧心。
我长居山中,专心学业,竟将此事淡忘。十年后,我们相遇,我亦未想起此事。
"前些日子我归家侍母,母亲临终挂念的便是我的终身大事。
那一夜,我守在她身边,脑海中昏昏沉沉,却突然如夜空中划过闪电,将此事想起。"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为何你会出现在我眼前?莫非真是因为我当年的许愿,上天竟真的记住了我的愿望,这真是不可思议。"
霍去病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喜悦,"你这是在答应嫁给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建华凝视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咸卦已覆,漠北之战后,天子已正式回绝匈奴,再不会派人和亲。
我许下的愿,自然要还。
何况那个英雄就是你。
请你相信,我会遵循恒卦之义,终生爱你,与你风雨同舟。"话音未落,她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霍去病喜极而泣,两人跪在地上相拥而泣。
这一幕若被人见到,定不会相信这是一对刚刚订下终身的未婚夫妻。
片刻后,两人情绪稍平,建华又道:"还有,你要知道,我不是私自与你订下终身。
我已向师父和叔父禀告,甚至在我母亲临终前,我也向她提起过你。"
霍去病略感惊讶,但想到建华一向行事稳重,也就不足为奇,"他们怎么说?"
"母亲说我应该珍惜这段缘分,将来要恪守妇道,好好服侍照顾你。
至于师父和叔父,他们向来对我宠爱有加,认为我配得上最好的,所以觉得你还算不错。"
建华说到这里,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们没有过分,你确实配得上最好的,我不敢说自己就是。"霍去病感慨道。
"你是我向上天求来的,自然是最好的。"建华坚定地说。
霍去病感慨万分,"早知道你向上天许的是这个愿,我在漠北无论如何也要灭了单于再回来,怎么还会留到下次!"
建华听到"下次"二字,不免担忧,"真的还要打吗?"
"自然是要打的,还差最后一战。
匈奴还没有被彻底打服,绝不能为子孙留下后患!不过你别担心,不会马上开战,还得两三年吧。"霍去病解释道。
"为什么是两三年呢?"素宁好奇地问。
霍去病微微一笑,"因为我们需要时间准备,整顿军力,确保最后一战能够一举成功,彻底平定边疆。
而且,我也想多享受几年与你相伴的时光。"
霍去病轻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马匹的损失过于惨重,在漠北一役中。
尽管各地都在积极养马,但幼驹需至三岁方能上阵,我们必须静待新驹成长……"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不过,你不必等到我凯旋,才全心待我,对吧?"
建华以柔和的目光回应他,声音温婉而坚定:"自然不必,我心意已决,再无犹豫。"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既然已经缔结婚约,接下来的议题便是正式的婚期。
霍去病自是盼望能尽快举行,然而建华新近丧母,对于守丧的时日,两人皆感踌躇。
当时的丧期并无定规,长短不一。
汉初有短丧之制,父母之丧,三五月即可除服;亦有"三年之丧"之说,但真正恪守者寥寥,多为儒生。
文帝崇尚黄老,临终前颁"短丧诏",令国丧仅三十六日,使得丧制愈发混乱。
至当今圣上,推崇儒学,包括其礼制,虽未普及至百姓,但对皇室宗亲与诸侯显贵要求严格。
虽无守丧具体时限,但近年来,因居丧不谨而受罚的宗室亲贵不乏其人。
至于官僚士大夫,居丧久者受褒奖,如儒生公孙弘为后母守"三年之丧",以纯孝守礼受赞誉,数年间由布衣至拜相封侯。
总而言之,丧期长短不一,令人难以决断。
两人既无法定夺,便决定上山请教师父。建华本想今日不便相见,但霍去病心急如焚,她只得随他前往。
陈老先生方喜宴归来,南山隐居未久,便遇上此事。
男徒刚成婚,又将送女徒出嫁。
众徒自幼随他,儿时模样犹在眼前,作为师父,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面对这两位年轻人的疑惑,陈老先生沉思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三年之久,确实是一个漫长的周期,我们并非儒家门徒,无需如此刻板遵循。
然而,若时间太短,又显得不够尊重,毕竟丧母之痛深入骨髓,心中的悲伤还未完全消散,又怎能轻易地为自己操办喜事呢?
再者,考虑到你们二人的身份,一为列候,一为宗室,我们必须妥善处理好各方面的观感,确保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因此,我建议折中处理,以三年的一半为期限,今年秋天成婚最为妥当。”
道家思想的透彻与通达在这一刻显露无遗,师父的分析既合乎情理,又颇具决断力。
两位年轻人对此毫无异议。
商定完正事,夜色已深,山间小路上还残留着积雪,今晚只能留宿于这间书屋了。
陈老先生回房休息后,霍去病提议道:“走,我们出去走走。”
“外面天寒地冻的,要去哪里啊?”她不解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径直向那条小径走去。
建华顿时明白,这里正是他当初第一次求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