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女人似有难言之隐，张口欲说，眼中又滚下泪来。

端木浩远之前听她提到“宝宝”什么的，料定她同这里的灵异事件脱不了关系，语气不禁严肃了许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学校里的婴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婴灵？”对方惊慌失措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端木浩远眉头紧锁，明明已经接近真相了，偏偏又无可奈何。

他擅长捉鬼，却不擅长对付活人，尤其是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普通民众。

简沫沫一直盯着那两个小鬼，忽然发出一声：“哎？”

只见他们的身形开始变化，从半人高的小孩子慢慢缩水，最后又回到婴儿状态，但不像之前青面獠牙那么可怕，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妈妈，妈妈。”

“是两个吧？”静静站了半天的安宁开口，“你的孩子。”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下，她望着身前这位面容俊美的少年，沉默半晌才反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宁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轻声说：“我看到了啊，他们一直徘徊在学校里，呼唤着‘妈妈’、‘妈妈’……”

对方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很快又转为怀疑、痛苦和绝望。

“孩子啊，是我的孩子。”女人捂住脸，透明的液体不断从指缝间流出，半跪在地上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两只婴灵爬到她身边，满是依恋地抱住她的腿，可惜她浑然不觉。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幅场景，让见惯鬼魂的安宁和端木浩远都微微动容，忍住了没有上前打扰。

等女人心情平复少许，她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故事。

她之前是这所学校的一名高三班主任，因为临近高考忙得焦头烂额，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一次搬学生作业本的时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送到医院后，医生遗憾地告知，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怀的还是双胞胎，可惜流产了。受到这个沉重的打击，她一病不起，等身体好转后高考也结束了，加上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索性提交了辞职报告，

“那你为什么又回来？”端木浩远问，“是听说了学校里的灵异事件吗？”

“不，”女人摇摇头，“我跟之前的同事没有联系了。”

她转向安宁，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总是梦见两个小孩子，就像你说的那样，一边喊着‘妈妈’，一边在学校里面跑来跑去。”

就像……死去的孩子在呼唤着自己。

“好惨啊，真是太可怜了。”简沫沫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我们帮帮他们好吗？”

安宁露出嫌弃的表情，手却安抚般地在她脑袋上方拍了拍。

“可是，”那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重新打量了端木浩远和安宁一番，略带警惕地问，“你们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