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的嘘声越来越大，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勉强维持着秩序。

高明朗其实早就派人盯上那两个女生，她们刚动完手就被他的人捉住，估计这会已经送到教务处面壁思过了。

礼堂的电力很快就会恢复，他拉走宁萌的原因只不过是不想看她跟别的男生一起演出罢了，特别是老听人说顾浩轩跟宁萌是青梅竹马什么的，整个人都快被醋给淹没了。

宁萌一只手被高明朗拉着，一只手被简沫沫拉着，进退两难：“我……”

见她还在犹豫，高明朗凑近宁萌的脸庞，邪邪一笑：“你要是不跟我走的话，我现在就当着全校人的面，宣布你是我女朋友。”

“你无耻！”宁萌生气归生气，还是抱歉地看了简沫沫一眼，“对不起……”

高明朗得意地拉着她走了。

简沫沫简直要气炸了，这个男主怎么这么多事！

舞台另一头，为了安抚底下的观众，顾浩轩在黑暗中先弹奏了起来。

尽管没有话筒扩音，但前排观众都听见了台上传出的钢琴声，不禁安静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宁萌已经走了，没人唱歌了。

简沫沫咬咬牙，脱了校服外套，又抓起地上一副天使面具，硬着头皮站上了漆黑的舞台：“Hélène，Jem'appelleHélène（伊莲，我的名字叫伊莲）……”

当第一个音节出来时，顾浩轩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很快又没事一样继续弹奏下去。

宁萌的声音跟人一样甜美、轻盈，歌声也是欢快的。而这个声音要低沉一些，法语发音也有些生涩，却更好地表达出原版中那种属于少女的惆怅。

两人一起排练了那么久，他怎么会听不出这根本不是宁萌的声音。更何况宁萌也不会法语，唱的一直都是中文翻唱版本。

他们运气不错，当简沫沫走到话筒前，开口唱出第二句的时候，电力恢复了。

“Hélène，J'aimesjoiesmespeines，Ellesfontmavie，Commelavotre（伊莲，我有我的欢乐和忧伤，这就是我的生活，就像你们的一样）……”

灯光分别打在他们两人身上，少女青涩的嗓音被麦克风放大，回荡在整个礼堂中。

之前的嘘声、议论声都消失了，尽管大家听不懂法语歌词的含义，但能感受到音乐传递出的淡淡忧伤。

顾浩轩也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演奏方式，将练习时那种欢快的节奏略略放慢，在每小段的末尾都留有余韵。

奇怪的是，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歌声和钢琴声却能互相迁就，配合得天衣无缝。

间奏时，顾浩轩忍不住抬头往舞台中央望去，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女纤细的侧影和面具下尖尖的下巴。

这个身影，怎么那么熟悉……

他的表情依然风淡云轻，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是她吗？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