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简沫沫睡得并不好，先是梦见跟国师大人坐在山顶看星星看月亮，紧接着画面一转，满身是血的凌序祁站在她面前喊她“小姐”。下一秒，司空又掐住她的脖子，冷酷无情地说：“你去死吧！”

“救命啊！”她从梦中惊醒，后背早已被汗浸湿了一片。

“梦一定是反的，一定！”简沫沫一边嘀咕着，一边换上衣服。

凤鸣的服装不论男女都是走飘逸华丽路线，她身上这一套也不例外。底色是娇嫩的鹅黄，下摆用银丝绣着花纹，轻纱制成的衣袖又宽又大，走路感觉都会飘起来。

她不会弄凤栖姑娘们的那些发髻，只挑了两缕头发编在脑后，其余的统统披散下来。

简沫沫一推开门，小二便殷勤地上前引路：“姑娘这边请，国师大人已经在用早饭了。”

还是昨天的那个雅间，只是不见了太子殿下和他的侍从们。

司空依旧一袭白衣，头上简单地束了个发，连用餐的姿态都十分从容优雅。

想起梦里两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那一段，简沫沫没出息地涨红了脸，转瞬又想到后来被他掐了脖子，脸不禁又白了。

见她傻傻站在门口，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司空有些奇怪：“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没什么。”简沫沫连忙收起脑海中那些恐怖的画面，在他对面坐下，顺口问了句，“你们太子殿下呢？”

“上学去了。”

那些侍卫们的确听司空的话，早上太子殿下的宿醉还没醒，就被他们跟被窝打包在一起塞进了马车，这会儿估计已经走出好几十里了。

简沫沫也只是随便问问，“哦”了一声便津津有味地吃起早饭来。

司空看着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只灵猫，既喜欢亲近他，却又时时保持着警惕之心。喂它吃东西的时候，总是高高兴兴的，而一旦自己惹它生气，便毫不客气地一爪子挠来。

他自小恃才傲物，对人对事都没什么耐心，却唯独对自己养的这只灵猫十分纵容。

简沫沫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找了个话题：“那个，既然我们是朋友，老是喊你‘司空大人’好像有点太生分了。”

国师大人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那你想喊什么？”

“我就喊你‘司空’吧，可以吗？”少女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说，“你也可以喊我‘沫沫’的。”

真的很像啊……司空心想。

有时候他假装睡着，偷偷眯起眼睛观察那只灵猫。发现它会悄无声息地走近，伸出柔软的肉垫碰碰自己。如果自己没反应，它的胆子就会越发大起来，再度用爪子推他。而一旦发现他睁开眼，它就立马逃开几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跟自己的尾巴玩儿。

简沫沫其实也是在试探司空的底线，她虽然说了不做玩具做朋友，但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自由。司空不答应的话，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