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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看了一个节目，刘小婉已意兴兰珊，便侧身小声对罗清芳说：“我想先回去了。”

罗清芳意犹未尽，“不看了吗？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刘小婉不想破坏她兴致，想要拒绝，但是罗清芳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便只好作罢。

罗清芳转头问一旁的秦馨怡：“我们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秦馨怡稍作犹豫，晚会才进行到一半，她还是希望能全程观赏，“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看完了再回去。”

为了不影后面同学的观赏，两个人低头弯腰蹑手蹑脚来到过道，然后匆匆出了礼堂大门。

今夜月朗风疏，新月如钩。

两个人默默走了一程，罗清芳似乎看出了刘小婉的心事，含蓄地安慰说：“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在灯光的炫染下，会比实际漂亮许多。”

刘小婉一听，感激地一笑，她明白她这番话的好意。

其实她早已释怀了。

自从听到旁边两个女生对话，再看到韩宇皓和施雅雯出现在舞台被强烈震撼的那一刻，有些执念便瞬间幻化成灰。

有些人，如同天空里的星，永远无法企及。

她漫不经心地说：“站在舞台上，也许会比实际漂亮许多，但不是每个人站在舞台上都会令人震撼。”

罗清芳本来想说：施雅雯美得太娇媚，而你不同，你身上有种温柔清雅的气质。

但她不便说得过于明白，只好盯着刘小婉瞧了瞧，不予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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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幕后，透过深厚的帘子间的缝隙，韩宇皓远远看到刘小婉和罗清芳起身离开礼堂。

尽管座位靠前，但是从舞台往下看，乌压压密密麻麻一片，若不是刻意关注，自难发现。

其实他自始至终在关注她，即使刚才站在台上演唱，视线也一直落在她的方向，他似乎还看见了她起身鼓掌。

一见到她们离开，他匆匆跟何修君打了声招呼，“我出去一下。”瞬间便下了舞快步走向大门。

站在一旁的施雅雯佯装不经意地问：“韩宇皓要去哪？”

何修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方可芬随即往台下定睛一看，发现刘小婉的位置已经空了，便附在何修君耳边小声说：“刘小婉已经离开了，他该不会是去找刘小婉了吧？”

刘小婉和罗清芳来到了小树林。

月夜下的树林清冷而寂静，冰冷的月光洒在树梢，一片寒意。

背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而来。刘小婉蓦然回首，目光便撞上了韩宇皓英俊挺拔的身影。

虽然已释怀放下，此刻见到他，仍然忍不住一阵颤栗。

但她却语气故作平淡地问：“你怎么也出来啦？”

如同面对路上偶遇的一个熟人而已。

他当然不便说是为了追随她而来，只淡淡一笑，“已经没什么事了，便提前出来了。”

从后面追赶而来的白子亦和吴小军，远远看着刘小婉和韩宇皓在说话，不便上前，只好返身而退。

白子亦胸中波涛翻滚。

罗清芳闻声也回过头来，冲韩宇皓很友好的笑一笑，“你刚才唱得非常好。”

“是吗？谢谢。”他客气地回应。

“确实很好，非常精彩。”刘小婉语气和表情都很由衷，但韩宇皓却从中听出了某种陌生的味道。

他一时也说不清那种陌生的味道是什么，细细揣摩，好像是疏离吧。

这种感觉虽然似有若无，但罗清芳也感觉到了，为了化解尴尬，她主动寻找话题，“非常感谢你帮忙为我找家教。”

韩宇皓笑了笑，连忙认真解释：“那个不是我帮忙，是人家主动来找的。”

他本想说是刘小婉热心帮忙，但她之前交代过，不想让罗清芳知道她特意为此事找过他，也就不便提起。

“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的帮助，虽然是人家主动来找的，如果不是你帮忙，得到这个机会的就不见得是我了。”

两个人客气、反客气地聊着，刘小婉在一旁默默走着，韩宇皓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脸庞。

夜色朦胧，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