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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光似水，大地洒满清辉。

操场在皎洁的月色中，显得柔和而静谧。

因为国庆假日的原因，今夜操场上的人较平时多了许多。

一些人在月色里独自散步；一些恋人里夜色里喃喃细语；也有些三五成群，说说笑笑，但都轻言细语，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方可芬和何修军并肩在操场上缓缓踱步，闲谈间，方可芬突然侧转头问：“你有没有觉得韩宇皓今晚有点怪异？”

“何止是有点？”何修君笑一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方可芬倒是有些意外。

“直觉。”何修君回答很直接，“开始时听说那盆黄豆酱室刘小婉做的，还一脸兴奋，后来听说刘小婉在109宿舍，立刻神情就不对劲了。今天晚餐他只吃了一个馒头，然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塞着耳机听歌。”

“我有点好奇，既然是刘小婉做的，那她为什么不自己送过来？还要托人家罗清芳送过来。”

方可芬解释说：“这是罗清芳送的，她在宿舍跟我们说过，因为要感谢韩宇皓帮她家教，所以送半盆过去表达一下心意。还说了是借花献佛。”

解释完，她又好奇地问何修君：“你确定韩宇皓喜欢小婉吗？”

“当然确定。”何修君语气肯定，“我跟他相处了一年多，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从没见他对别的女生动过心，可他对刘小婉完全不一样。从报到第一天在火车站新生接站遇到开始，就看出了他对她，跟对别人不同。”

“怎么看出不同？”两人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

“眼神。”

何修君一说完，方可芬默默看了他一眼。

原本两个人如同旁观者，谈论着韩宇皓和刘小婉，彷佛与己无关。

但是谈着谈着，已然入境。

“眼神有什么不同吗？”方可芬盯着他问，声音温柔。

何修君一听，突然有所领悟，心头一颤，语气瞬间变得柔软，“这个没办法用语言形容。”

“语言形容不了，那可以用行动实际演示吗？”方可芬温声细语，扣人心弦。

话说得这么直白，方可芬自己并未觉得什么，倒是何修君，竟然红了脸。幸亏有夜色掩盖，不至于太尴尬。

沉默片刻，方可芬依然好奇，“你觉得韩宇皓为什么喜欢刘小婉？”

又来了。

上午问他如果是韩宇皓，会喜欢施雅雯还是刘小婉。现在又来问他韩宇皓为什么喜欢刘小婉。

都是很棘手的问题。

“这个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又一次巧妙回避。

何修君侧目看着她，笑着说：“你既然这么喜欢提问，那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尽管问。”方可芬娇嗔一笑，爽快答应。

“你觉得刘小婉会不会喜欢韩宇皓？”

“那么优秀的人，可能会喜欢吧。”方可芬毫不犹豫地说，“不过喜欢归喜欢，但未必会想深入交往。”

“为什么？”韩宇皓满脸好奇，“既然喜欢，为何又不想深入交往？”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反正如果是我，我是不会跟太优秀的男孩深入交往的，压力太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何修君想：哦，原来你跟我交往是因为我不够优秀。

其实刚才话一出口，方可芬便感到了不妥，紧接着接含蓄地解释说：“我想深入交往的人，不止要优秀，还要轻松有趣。”

这么一说，何修君不免兀自一笑。

此刻正闷在宿舍的韩宇皓，正觉无趣。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插兜立在窗前。

夜空中挂着一弯新月，清冷而孤独。

月色素，人无助，泪相思，与谁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