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刘小婉见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浑身颤了颤，慌忙由被动转变成主动攻击，“你不要说别人了，今天早上吴小军为什么去公交车站送你呢，你说说看，是什么原因啊？”

她笑盈盈地看着罗清芳，语气里充满戏谑。

罗清芳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我想他应该是想通过我了解家教的情况吧。”

“别故意装傻了。”刘小婉不依不饶，“别人的事，你那么观察入微，我不相信你自己的事反而察觉不到。”

“我自己什么事？不妨说说看。”在刘小婉眼里，罗清芳这是在装糊涂，还装得那么镇定。

刘小婉便不再跟她绕圈子，直白地说：“你难道感觉不到吴小军喜欢你吗？”

罗清芳张大眼睛，作目瞪口呆状，“不会吧！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喜欢吗？”

这是一句真心话，她从小生活在贫穷的环境里，骨子里刻着自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人喜欢，也压根儿没有心思去考虑喜不喜欢这些问题。

因为自己肩上担着沉重的使命，除了努力学习、将来把家人救出苦海这个目标之外，其他的儿女情长不在她的考虑之列。

虽然也偶而观察到别人的儿女情长，但她仅仅是旁观者而已。

刘小婉正要回答，宿舍门被推开了，秦馨怡抱着座垫和书本进来了。

秦馨怡一向沉静自若，喜怒不形于色。

但那是之前。

自从她前天国庆节跟陈少凯一起去秋林商场逛了一天街，两人间那种朦朦胧胧、欲说还休的境界便逐渐拨云见日。

前天一起逛街，这两天已一起悄悄相约上自习。

所以这几天她脸上时常飘浮着抑制不住的笑容，甜蜜之情若有若现。

“馨怡，去上自习啦？”罗清芳转头看她进来，热情地打招呼。

“是啊，你今天家教感觉怎么样？”

“还好。”罗清芳语气轻松愉悦，一派轻松的样子。

“什么还好？”接踵而至的方可芬，一推开门正听到罗清芳这句“还好”。

“她是说家教还好。”刘小婉一见方可芬回来了，立即抢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猜方可芬可能有去过何修君的宿舍，所以她想从口中了解韩宇皓上午回去后的心情如何，很迫切地想知道他有没有难过。

“你上午去哪啦？”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去上自习了。”方可芬这个平时话多如牛毛的人，偏偏今天言语简短，好像几个字就算回答结束了。

她当然知道她去上自习了，看她手里的课本和座垫便一目了然。

方可芬继续跟罗清芳和秦馨怡你一言我一语，谈论家教的话题。

刘小婉有些纠结，几番犹豫后，终于鼓足勇气问：“馨怡，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何修君？”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馨怡，你今天有没有见到韩宇皓？

谈兴正浓的方可芬听她突然问起何修君，立即转过头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见到啦，上午一起上自习，中午还在一起吃饭。”她大大方方如实回答。

并非想要的答案。

刘小婉只能故意引导说：“哦，看来你今天没去何修君宿舍。”

“谁说没去，我去啦，刚才吃完中饭还去了一趟，去拿一本书。”

哎，回答又到此为止。虽接近了话题的本意，却就是接触不到核心。

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件事情的真相真是太难！

大大咧咧的方可芬突然察觉到刘小婉脸上隐隐有些许失落的表情，终于恍然大悟，明白她兜这么大圈子应该是想了解韩宇皓的行踪。

她兀自笑一笑，替她感到辛苦，便刻意提了一句：“哦，对了，我去他们宿舍时，还看到了韩宇皓，看他正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听歌。”

一听到她提起“韩宇皓”这个名字，刘小婉便全身神经紧绷，凝神静听，希望能听到关于他更多的消息。

可是方可芬的谈话又截然而止了，她自认为已将小婉想了解的透露到位了，她不是想了解他的行踪吗？反正她已经表明清楚了，在宿舍听歌呢。

刘小婉暗自失望透顶，就这？心情只字未提。

哎，还是算了吧，可芬未必知道他的心情。况且既然已决定疏远，成为陌路，也不必再关心他的心情。